沈殊玉噙着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太过虚弱，已经喊不出声音了。

伸手四处摸了摸后，她摸到几个石块，于是抓起一个奋力地向水中一掷。

“扑通”一声，对岸立刻便有人发现了动静。

“将军，那边有声音。”

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两块石头落水的声音，裴含章喜出望外，他循着声音终于找到了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沈殊玉。

“阿殊，你怎么样了？”

裴含章扶起她，看着她浑身无力的样子心疼得要命。

夜里黑，也不知她伤在何处。

裴含章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她揽进怀里，沈殊玉靠在他胸前，轻声呢喃了一句。

“什么？”裴含章低着头仔细去听。

沈殊玉只好又说了一遍。

“右臂，脱臼了……”

“脱臼了……”裴含章茫然地跟着她重复了一遍才反应过来，“哦，脱臼了！阿殊，你别怕，我帮你接回去。”

他把沈殊玉外面的铠甲小心翼翼地脱下，顺着她的手臂摸到了脱臼的位置。

沈殊玉有些怕疼，为了分散注意力便轻声问道：“大嫂和靖宣呢？”

“他们没事，已经回府了。”

裴含章一边答话，一边用一手固定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猛地用力。

“呃……”沈殊玉痛呼一声。

“好了好了，没事了。”

裴含章像是安慰一只受惊的猫一般，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不住地顺着她的背。

他脱下披风为沈殊玉裹住身体，然后抱着她慢慢往回走去。

沈殊玉像一只乖巧的小兽一般窝在他身前，汲取着他身体传来的温度。

怕沈殊玉失去意识，裴含章小声和她念叨着。

“阿殊，刚刚一路找不见你，我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其实我已经哭了，只是趁人不注意又把眼泪擦掉了。”

“我既怕找不见你，又怕最后找到的是一具尸体，所以就这样茫然地在林子里转了很久……”

“阿殊，你既然找到了我，以后就不能离开我了，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

沈殊玉开口想要打断他，一张嘴却被风呛到。

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最后不耐烦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知道了，我耳朵都要被你堵住了……”

说罢，她歪着头在裴含章的胸前蹭了一下，然后靠着他假寐起来。

裴含章忍不住笑了笑。

身边的人牵来马，裴含章抱着沈殊玉坐到马上。

怕颠簸到沈殊玉身上的伤口，他不敢驱马跑得太快。

随着马儿向前跑去，沈殊玉的意识渐渐清明起来。

她在裴含章的身前微微动了动，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她想起白天的凶险，心里也不由得后怕起来。

“含章，我要是真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裴含章微微一顿，“之前你找了我那么久，你要是不在了，我自然也要去找你。”

“可是，你大哥还需要你。”

“那我就等事情结束再去找你。”

总之，他是一定要去找她的。

沈殊玉笑了笑，靠在他身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