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香微微皱了皱眉,露出心疼的表情,“主子,接下来可能会疼,您忍着点。”
南萧咬着牙,闷哼一声,还带着少年未变声的稚嫩:“没事!动手吧。”
南香拿起干净的布,蘸着热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每一次触碰,南萧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但他紧咬牙关,不发出痛苦的声音。
伤口周边的血迹,像盛开的莲花。
处理完血迹,南香用火炙烤刀刃。火焰在刀刃上摇曳,映照着南香凝重的脸,汗水顺着发丝一滴滴落下。
南香将毛巾递给南萧,然后用火红的刀挖去伤口的腐肉,南萧身体猛地一紧,额头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闷哼。腐肉一点点被去除,空气中弥漫着烧焦和血腥的混合味道。
南香额头布满汗珠,手不敢有丝毫颤抖。新鲜的肉露了出来,鲜血再次溢出,南香给南萧伤口小心翼翼上药,在腰间缠上两三层纱布。
就在这时,门外敲门声又响起。
屋内两人瞬间神经紧绷,警惕地看向门口,南萧下意识护住腰间刚包扎好的伤口,眉头紧皱。
“谁?”南香声音中带着紧张和戒备。
“客官,小的给您送姜茶来了。”叶凡衣在门外说道。
“不用了,我们已经休息了!”南香靠近房门,腰间的匕首已拔出一点。
这小二未免也太过热情了些!难道这是一间黑店?
“两位客官不要担心,我不是坏人,”叶凡衣似乎看出了她们的顾虑,连忙解释道。
叶凡衣看到靠近房门的影子,知道她们防备心重,不再打扰。
“姜茶和换洗衣物我就放在门口了!”叶凡衣放下东西转身离开下了楼。
两姑娘穿着富贵,却没带随从和马车,着实可疑,不是逃婚,就是逃命!
但就看两人情况,逃命可能性更大!那南萧姑娘肯定受了重伤!
还有这金叶子做工甚是漂亮,但它可不是用来兑换货币,上面边角可是锋利的很!不过江湖上用金叶子当兵器的可没几个啊。
屋外雨渐渐小了,街道被雨水冲刷得没了痕迹。夜更深了,客栈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外面偶尔传来的雨滴声,仿佛在诉说夜的寂寥。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宁静。叶凡衣心中一惊,难道是追杀那两人的人来了?
马蹄声在客栈外停下,紧接着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
客栈门口传来剧烈的敲门声,还有门外人的吆喝声:“开门!快开门!”
叶凡衣心中一紧,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走向门口,缓缓打开门。
两个身着蓑衣的人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客栈外的马路上还站着不少身影。
“客栈已经打烊,客官你们也是要住店吗?”叶凡衣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人直接粗暴地推开叶凡衣,雨水瞬间打湿了叶凡衣的衣服,在客栈门口晕开一片。
“不住店!”那人环顾四周,只有柜台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他随意拨弄着柜台的算盘,“今夜有没有一男一女入住?”
“今夜?这暴雨不停,哪有什么人来投宿啊!”叶凡衣佯装惶恐,像是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道,“这位爷,难道您也是来捉奸的?”
“捉?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像吗......咳咳!”黑衣人首领战术性咳嗽了一下,“你去!”
身后的人立刻开始翻箱倒柜。
“你们小心点!那里面都有酒!”叶凡衣试图阻止,却无济于事。
声响惊动了楼上的人,他们在楼上暗中窥探。
“这是入住登记册!”手下的黑衣人迅速从柜台翻出登记册。
“客官,那是客人隐私!”叶凡衣被人死死按住。
黑衣人翻着登记册,眉头紧皱地看向叶凡衣,叶凡衣下意识握紧了手。
黑衣人仔细查看入住情况,合上登记册,“今夜没人居住?”
黑衣人看了看四周,地面也很干净。墙上滴水蓑衣显得有些可疑了,“这蓑衣是谁的?”
那人手刚要碰到,楼上突然飞了铜币,直接打穿了那黑衣人手!
黑衣人立刻拔剑刀,慌张喊着谁,谁!楼下人紧张起来了。
二楼中间房门已然一条缝!
那叫周野剑客已然站在二楼栏杆处,冷眼看向楼下众人!
为首黑衣人做了个收的动作,身后的人立刻收了刀剑!
黑衣人被盯得发毛,收了手中的刀,“你什么人?”
“只有死人才配知道我的名字!”
周野说完这话。黑衣人中有人吓得刀都掉了,那黑衣首领踹了他一脚,“没用的东西!撤!”
那黑衣人离开,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叶凡衣一眼。
叶凡衣长舒一口气,刚要感谢下周野,那人房间已经紧闭了起来。
还是别去招惹了!叶凡衣捡起掉在地上登记册,竟发现把人给登记到了三天前。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看着一地狼藉,叶凡衣都要骂娘了,整理柜台的东西,叶凡衣脸色更难看了,竟然少了几壶酒,“这些强盗!”
叶凡衣也不敢去追,恶狠狠地朝着门外吐了一口唾沫,再次关上了门。
这下谁来都不开了!
叶凡衣在大堂拼装铺了张床,慢慢的闭上了眼,!
来这里都已经三四年了,他也早已习惯了现在生活。
甚至都忘了,自己脾性是什么样子了!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的,叶凡衣笑了笑,不由的裹紧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