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来到乌萨斯。
搬进男人所在的社区,租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单间。
没有太多家具冷冰冰的屋子,不知道是第几任主人在愤怒时给墙面开了一个洞,然后用拳击海报给遮盖上来。
这次的任务简单过头,于我而言,要杀死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孩只要一分钟不到,但雇主琐碎的附加需求是要花一点时间,让男人可以认真思考自己曾犯下的罪恶。
我得有耐心。
我这么告诫自己,是因为我很烦躁。
是的,其实我也觉得这张单非常无聊,毕竟这个男人不是什么黑手党首领或二十四小时都有保镖在旁的议会成员,一个决定可以左右千万人生死。这个男人只是泰拉千千万万研究矿石病药剂小型组织里一个寻常的研究员,换言之只是一个上班族,他的工作只是研究出更高效的抑制剂。
把一个上班族的家人杀光光实在用不着我出马,为此我每天心烦意乱。
除此之外,这张单真正的精髓在于,除了杀人的部分都非常繁琐复杂,环环相扣,所以我大方付钱,让猫猫影去调研和计划细节。
而我,我就是把相簿里出现过的家庭成员远远看熟,避免错杀这种不专业的事情发生。
虽然我不介意。
等猫猫影将这一家人日常作息与行事规律都摸清后,已经是半个月后了。他给我讲解了行动计划,并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动手。
动手前,他给我讲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药剂开发学者和毫无新意的,深受迫害的感染者之间的故事。
是陆桐哥不愿意告诉我的内容。
“没有什么想说的?”猫猫影问。
“没有。”我回复。
疾病这种玩意,背后的利益锁链比疾病本身更漫长更罪恶,很难说谁对谁错。
相对的,作为一个烂人,我只要做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