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厉害的师父,在是天赋异禀,到底不过十六岁,更何况习武于她而言不过是强身健体,危急之时保命而已。她习的是帝王之道,是天下公正,是如何治理这偌大的天下。
且随行的侍卫,那一个不是千里挑一的好手,眼下却是死伤殆尽,稍微好些的却也不过是躺在太医院里苟延残喘,何时清醒过来却也是未可知,余者却也是黄泉路难行罢了。
承平帝许是听见了福生的话,又许是一个字却也未曾听进去过,
“朕诸多儿女,除珠珠儿一人外,余者朕却是从未亏欠过。当年若不是一念之差,珠珠儿想来许是同她其他的姐妹一般无二,纠结的不过是衣裳是否华美,那家的儿郎生得是否可心可意。
那里会是如今这般少年老成,没有一点少女的喜乐哀怒,思的是军国大事,持的是一国重器。”
无论承平帝说的是什么,福生却是连头都不敢抬的,更遑论是插嘴。
当年的事,谁又说得情呢,彼时的承平帝说是魔怔了却也是不为过。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便是如今却又是谁说得清楚呢!
或许魔怔的却也不是承平帝人便是那深宫里的皇后,谁又说不是呢。十公主武龄安的出生本就是为着那魔怔了的执念而来的,若是一个资质平平的,想来安稳一身却是没有问题的。
只可惜,那却是一个连天都要妒的人,别说是承平帝舍不得,便是这满朝的文武,谁又舍得。
这样举世难寻的璞玉,好好雕琢一番,却又是一个盛世。谁不想青史留名,谁不想史书之上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而不是尘归尘土归土。
“你却总是这样,却也不过是陪朕说说话罢了。”承平帝叹息了一声,眼睛里却也带上了些许的孤寂。
自登上这个位子之后,他却也不知道有多久没人毫不畏惧的同他说过话了。除了记忆里的那个人,只是还没有陪他好好的欣赏这大好的河山,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稚子,却自个儿撒手人寰了。
福生却是笑了起来,本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却也带上了几分的光晕,“陛下却又不是不知道奴才嘴笨,却是最不会聊天的。”
承平帝终是拿起了搁在白瓷碗中的白瓷勺子,纵是吃不下又如何,从那人离世的那一天起,他却是明明白白的清楚自己却也不是自己的。
想来却也只能躺进了那阴冷的陵墓中时,方才能得些自幼吧!
福生看承平帝总算是吃东西了,心下却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父亲,起风了,想不到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中年男人给正坐在他对面的老者斟了一盏茶,老者伸过枯树皮似的人将青瓷杯子端了起来,
“风早已经起了,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