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如今,他们却也不单单是他们夫妻二人,尚有襁褓中的娇儿,便是他们纵然情深,却也舍不得将这千辛万苦得来的娇儿置于险境,
况,君言却也明白,如今局势凶险,他孤身一人,自是敢放手一搏,便是有个什么意外,他的妻和他的儿,却也平安,他便是纵然抱憾,却也不怨。
但,若是二人伤了丁点,他却不是甚阎王将军,只,怕是一个不管不顾的疯子罢了。
他是不得不愿去的鸢,他的妻便是拽住他远去的线,她在,他便在,她若不在,他却也无法苟活。
周灵素伸手回抱住君言的腰肢,将头死死地埋在君言的胸膛处,
她明白,这是怎样一个人,便是她不愿却又如何,亦如当年,他依然从军一样。
她拦不住,却也舍不得拦,只将一颗心死死的往肚里吞,“你怎得这般好狠的心。”
周灵素字字泣血,句句砍在君言的心上,
君言却也不说话,只是将他的妻牢牢的搂在怀中,默默的将眼中万千的情思掩埋。
周灵去一字一句的数落君言的狠心,却又舍不得与他这相守的时刻,这眼中的泪儿竟是一刻也没有停过,
便是,在君言暗哑的歌谣里睡去,却也止不住这离别,伤心的泪儿。
君言却也不言不语,只紧紧的拥着他的妻,似是一辈子一拥不够,一辈子短得人心里发慌。
直至天色微明,却也不说话,只喂了周灵素一粒药丸,将人放于马车上,便狠心的瞧着那车越走越远,直至天际只一点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