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北海那边传来消息,北海公主诞下一子,将军觉着何如?”
身材高大的男人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似是十几一二十年的皇族教育,却也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一二印记,若不是骨子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贵气,便是人说他不过是山中匪首,却也无人不信。
君言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与自个儿倒了杯热水,并不答晏归安的话,而是敛神看了一眼武龄安,“殿下如何看?”
武龄安将手中的丑陋的白瓷杯子稍稍放于桌上,这些个日子里她一直在忙新城的事儿,且兼之云中事态复杂,便是有心,却也是力所不逮,
“将军,那麟儿可是那人之子,亦或是?”
君言面色肃然的点了点头,到底这细作是人,却不是旁的其他,而人心最是不易。
见此,武龄安面上的神色却也也是一敛,“既是如此,依安之见,这麟儿却是不能动,安若是记得不错,那北海公主除去这子,却是并无其他子嗣?”
君言颔首点了点头,复又随手于武龄安和晏归安续上一杯热水,
武龄安轻声到了谢,方才继续道,“那北海公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安却是不知,只听闻她生性风流,在此之前便是宠爱有加的入幕之宾,却也未曾诞下麟儿,
眼下,不论是算计还是当真宠爱,这麟儿既是诞下了,这美人计无疑却是成功的。
虽则人心易便,到底那人却不是无根的浮萍,满腔的仇恨,哪里是异乡几年的刻意温柔乡能平复的。
况,便是温柔乡是英雄琢,到底便是宠爱有加,也未曾听闻北海公主为他散了三千美人儿,
毕竟情爱这种东西却最是靠不住的,那人是聪明人,想来不会迷了眼,我大周的世家贵族最是一身傲骨,将军与侯爷觉着如何?”
武龄安面上意味不明,前些日子少见的几许天真,却也不见,反而是老谋深算,不似少年人。
君言与晏归安相视一笑,自是道好,“殿下所言极是,曾听闻这世上没有无用的人,端看你如何用。”
晏归安意有所指,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武龄安不为所动,只定定的盯着手中杯子,似是杯中有万千尘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