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在这关头上出个什么幺蛾子,却是嫌命长不是。周灵素不是朝中的大人们,只是她却也同样清楚,她能够做的,除去一封封的平安信,旁的却是半字不能多提。
君言从未见过承平帝,除去君臣之仪,却是并无多少甥舅之情,自然个便是承平帝明面上虽是不喜她,外人面前却也多与她做面子,
只是这其中考究的究竟是君臣还是甥舅间的情谊,周灵素却是无从得知的,只从她自个儿来看,她却并不觉着承平帝与君言兄弟有多少的亲情。
随着君家的出现,当年的事情或多或少的不论是明还是暗的出入她耳中的却也不少,只她冷眼看着,说是承平帝如何的在乎她婆母这个唯一的同胞妹妹,
只是却也不见承平帝着人于青山村中修葺故人坟墓,也未见朝中有圣旨追封啥的。便是君孟这个嫡亲的妹子唯二的子嗣,也不见承平帝又是如何的上心,
这其中,君孟虽不可能于她诉说这些年于京中的处境,因着君孟的手段,以及君言眼下的炙手可热,原也无人敢在周灵素耳边道些风凉,挑拨离间的。
只是如今君孟顽疾不去,自是自顾不暇,君言虽是权势滔天,到底鞭长莫及,瞧不得周灵素在嫁妇人得此如意郎的多的是。
凭她这在嫁的身份尚且能与君言为妻,这京中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谁人能比周灵素强乎?若是周灵素因着那些个捕风捉影或真或假的事儿,与承平帝生了嫌隙,甚至是触怒了龙颜,
凭它一个勒令休妻的旨意或是一个贬妻为妾,君言又如何能抗旨不遵?
皇亲国戚,且是承平帝最是宠幸的心腹大臣的嫡妻之位,由不得人不动人心。
周灵素不是蠢人,便是毋须多加揣测,便也知晓这期间的猫腻。
只是这空穴来风的事情,若不是或有一二真假,缘何又有人敢随意编排皇室?
故而周灵素心中多少却也有些芥蒂,若是周灵素未曾于君言为妻,于君孟的遭遇,便是心疼,却也不过是因着幼时的情谊,道一句天家无情亲罢了。
如今她们既是亲人,便是不能感同身受,却也心生不满,于君孟抱屈。
周灵素穿过一道道的宫墙,径直去了凤仪宫与朱皇后请了安,复又寒暄了几句,复又转至寿安宫,与寿王家长里短,方才离宫。
倒不是周灵素非要巴结与谁,只是旁的她可装作不知,便是朱皇后与武龄安这些个年里与君孟的拂照,周灵素便是记她们的情的。
如今不过是进宫之时,于寿安宫中走一趟与寿王说些个外面的风俗,与他解解闷,周灵素自是谨记在心。
自宫中归来亦然是傍晚十分,周灵素尚未梳洗一番,长生(阿米尔)便径直上了门,复又是好一通的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