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姑,却不必太过在意,爹娘将慈扬径直送来京城,却也没其他旁的意思,只是因着六皇子如今年纪也大了,想必待我年满十六之时,却也差不多便要完婚了。
我们家到底却也不过是乡绅之家,如今攀了皇室的高枝,自当是要谨言慎行,谨小慎微,故而这女学里,因着我这年纪一天天的见长,
却是不宜在去,而京中亲人虽多,到底却也不能天天儿的陪着我,爹娘便将慈扬送来京城,陪陪我,与我解解闷却也是好的。
当然,这小子在家中却也越发的无法无天,又因着家中只他一个小孩儿,祖父祖母多少也有些宠溺,助长他那些个小聪明,叫他来京城瞧瞧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吃吃苦头却也是好的。”
周慈枚说得寻常,却是叫一众人等听得目瞪口呆,尤是周慈扬,若不是周孝棠一把拉住了他,想来眼下却也是一下子跳起来,气鼓鼓的职责自家个儿姐姐。
“姐,亲姐,我好心一片,千里迢迢的从老家赶过来陪你,有你这样埋汰人,欺负人的嘛?你还是我亲姐嘛,你瞧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六皇子好歹是你未来的夫婿,有你这般说人家年纪大的嘛,
我周家小少爷,你的亲弟弟,却也不要面子的嘛,径直这般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嫌弃我,要叫我吃苦头。却也太欺负人了。”
说罢气呼呼的径直将饭食往前一推,恶狠狠的盯着自家吃得正香,一点儿也不在意的亲姐。
周慈枚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双眸子里却是盛着盈盈笑意,可见其心情是极好的,似乎这般逗趣儿自家弟弟却也是有意为之。
“慈扬许是不记得了,爹娘的信里常道,让你乖乖听兄长和姐姐的话,故而姐姐说的便都是对的,
况,爹娘祖父祖母都说了,在我未成亲之前,你便归我使唤了,所以我觉着六皇子年纪大,
慈扬缘何会觉着姐姐说的是错的,莫不是想要请家法?
至于你的那点儿事儿,本就是事实,自家人面前,自是无须遮遮掩掩,况男子汉大丈夫,光明磊落行走在时间,缘何要鬼祟行事,叫人不耻?
你这般气愤却也无济于事,你昨日里的功课,我瞧了,便是哄鬼却也不应这般的差劲,故而除去今日的功课,你尚需将昨日的功课在补上一份,莫不然我不收拾你,却是要叫先生狠狠的收拾与你。”
周慈扬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端是变化多端,只是他却是半点也分辨不了,谁家他们家的女儿少,故而在家中是如珠似宝的疼着宠着。
儿子多了便不值钱,又似像他这样吃闲饭的更是连根草都不如,故而家中他亲姐说的便是金科玉律,他说的便是一文不值,还要被兄姐欺压。
日子当真是难过的紧,原想着来了京城,没了父母在后面撑腰,他便可以不反败为胜了,谁知道他这三个兄姐将他看得越发的严了,尤其是他姐姐,几乎快要到了寸步不离的境地,叫人心里甜蜜又烦恼的,
故而周慈扬嘟嘟囔囔的,“早知道,我就不来这劳什子的破京城了,一天天儿的甚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