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心思总是飘忽不定,没人会轻易在明面上揣测帝王的心思,且宣之于口,故而于周灵素这事儿上,到底旁人如何看,却也是未可知,
承平帝心下也多有明白,只他却是这片土地的主宰,纵然知晓又如何,不知晓又如何?
只他眼皮子底下,没人可以轻易伤了他护着之人便是了,至于旁的,纵然是帝王却又为之奈何,却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
既是凡人自是有七情六欲,这七情六欲却也是磨人的紧,若是不泄露一二,这人生在世却也是艰难的紧。
故而,大多时候,倘若不是太过,承平帝却也乐得装作不知。
君言从未在这些事儿上于周灵素多做谈及,一则是夫妻两而今天各一方,纵然鸿雁传书,家书之中却也不便谈及太多,到底事关那一位,且他们夫妻却也没那太多的心思,故而有些事情,不知却是比知知更有福气。
另一则则是,君言多少有些怨言,子欲养而亲不待,若是未曾知晓这其中的事儿,却也只能道一句天意如此抱憾终身,而今自也抱憾终身,只心下却是多有想法,到底高高在上的帝王,倘若当真有意,他却又如何不能在父母临终前在见一面?与幼弟又骨肉分离这么多年?
纵然能道一句身不由己,只这亲戚之说,有却也不如没有的好,只当高高在上的君王,想来这心中的怨念当是会少上许多,
故而这番心思之下,君言自是不会特意的去与周灵素谈及太多这些恩怨。
至于周灵素,本也不是个十分爱热闹的人,且生性冷淡,心下在乎的人与事儿却也不多,除此之外,旁的事儿与人却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罢了。
纵然身份高贵又如何?与她却也没多少关系,况她们都是伤心之人,既是君言不愿在提,她怎又可能亲手将这些事儿揭开,扯得血淋淋的?
故而皇亲也好,旁的也罢,周灵素素来秉承着顺其自然的态度,故而于承平帝的各种手段之下,她却是没多少旁的想法,
只觉着这京城的日子委实的难过的紧,一天天儿的忙得昏头昏脑,一番细想之下似又是一天儿什么正事儿也没做,当真儿是叫人头疼的紧。
至于旁人以为的那些个什么富贵的事儿,周灵素却是半点儿也提不起兴来,只而今居在这京城,她却是不得不身不由己,若不然她却是觉着莫不如在自个儿的家中来得舒坦。
周灵素捧着家书痴痴的笑了起来,只觉着一颗心又软又暖,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又小心翼翼的展开,反反复复没有一丁点儿的不耐烦,
幸好织儿早早儿的下去了,若不然瞧见周灵素这模样,想来应是又头疼的紧,每每凡是涉及君言的,周灵素都是这般的没有头脑,瞧着叫人心塞的紧。
直至夜深的紧了,周灵素方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些个家书仔细的收来起来,方才念念不舍的上床歇息。
这却也不是周灵素被这人世间的男欢女爱迷了心窍,而是这世上,除了君言与她血脉相连的宁宁,旁的终究隔了许多。
叔伯家的兄弟姐妹终究也有自个儿的家,便是在惦记周灵素,到底因着这那的缘由,少了几分的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