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的目光太过炙热,便是武龄安欲要避重就轻且也不能,她是大周的公主,且也有自个儿的傲骨,怎可能借着情谊的缘故,便将李恒,李氏拖下水,拖上他的战车?
“固之你累了,该休息了,今日的胡言便罢了,孤从未听过。”。
武龄安虽然很心动,然她终究未曾心硬如铁,于李恒还是有些情谊,她若是登上了那个高高的位子,与她携手共看大周山河之人定是他。
她若是败了,且也不过是个谣言罢了,李氏向来游离于夺嫡之外,没有那个帝王会将李氏拖下水,更不会因为所谓的祖训婚约用来做筏子,从而迁怒于他。
若是她的姐妹登上那个位子,他仍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她的兄弟登上那个位子,便放他自幼,娶妻生子且也没什么不好的。
自然武龄安同样忌讳的仍旧是生怕自己将李氏拖进了夺嫡的泥潭里,越发的激烈起来,坏了大周的基业。
武龄安这般避重就轻的回答,意料之中的事儿,李恒既是平静又是心下涩然的紧。
“殿下自是可以避重就轻,这婚约的事儿,却也不是殿下一人之事。殿下不予婚书,不下聘,我却也可以径直将嫁妆径直送到殿下的府邸之中。
想来陛下却也不会吝啬一纸婚书,殿下成,我则于殿下共享荣华富贵做这大周的君父国母。
殿下败,殿下生我则生,殿下亡,我则与殿下共赴黄泉。
陛下没可能拒绝一个要与他爱女殉葬的女婿。”。
李恒目光灼灼的盯着武龄安,面色苍白如纸,没有半点儿的血色,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砸了下来,砸得人生疼。
武龄安却是措手不及,她在如何聪慧到底却也不过是个不满双十年华的小姑娘罢了。
承平帝与满朝的文武教她如何处理政事,如何把握、操控人心,如何行军打仗,如何制衡,唯独没有这男女之情。
她平素里所谓的男女之情,却也不过是瞧了话本或是偶尔瞥见旁人的恩爱夫妻,照章行事,叫天下人看罢了。
她自个儿清楚,李恒同样也明白,为着大周,为着两族,为着祖宗礼法,故而旁人瞧来却也算得上是相得益彰,青梅竹马,实则却是不尽然。
武龄安叹了口气,这人的心思,先前她尚且心下明白,故而大多时节为着他顾,武龄安却也不会轻易出现在他面前,便是旁的时候,却也只有君臣,而无旁的。
自然,若是有人敢觊觎,武龄安却也从未手软过,她纵着他,却不是平白唤人辱没了他去,将来如何却是轮不到旁人来置疑,便是她的亲手足尚且如此。
而今忽的一下子变得软乎亲近于她,武龄安着实手足无措的紧,只瞧着这人这般儿的小意温柔,软硬兼施,武龄安半点儿心肠也硬不起来。
起身细细的将这人一脑门的冷汗擦去,径直动手将他身上的棉布换下来,十指翻飞似是穿花蝴蝶似的,瞧着比人家大夫还要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