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龄安不做答,李恒且也不逼问,只痴痴的瞧着人,眼中的喜意却是半点儿也藏不住。
只这血却是止不住,虽不至于叫人流血不止而亡,然这般儿一个劲儿的浸血,且又如何好得了?
“你先歇会儿可好?待你好了,我们在论旁的如何?”。
这世上能叫武龄安这般哄的人且也不多,不过是一个武龄衍以及朱皇后罢了,而今在添一个李恒。
李恒瞧着眼前之人千般不舍万般不愿,只这身体着实虚弱的紧,他且也在没精力与武龄安僵持下去。
故而只好轻轻点了点头,“听殿下的,殿下不许离开,得陪着我。”,
委屈且又执着的模样,他于武龄安到底却与旁人不一样,武龄安心下一软便径直点了点头。
李恒的眼中方才染了笑,武龄安取了些软枕径直扶着李恒躺了下来,尽量不要碰到那浸血的伤处,李恒顺从的由着武龄安折腾,待人躺下了,武龄安心下方才松了口气。
只人还未曾坐下来,李恒便一把牢牢的握住了武龄安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武龄安,“殿下,君子一诺。”。
武龄安却是哭笑不得,她那里见过李恒这般的模样,只纵然世人皆知她二人婚约在身,然这般不顾礼教的事儿却也不宜叫外人瞧见。
“固之莫要胡乱,既是应了你,我便不会走,先放手。”。说罢,武龄安将那胡凳一勾,便径直挨着床榻坐了下来。
李恒勾了勾嘴角,却是不理武龄安,紧紧的握住了武龄安的手,便闭上了眼,他眼前这身子骨着实做不了旁的事情,那些事情他决计不允许在发生,手心里的人,他且也不会在放手,致死也不放。
武龄安瞧着床榻上虚弱得随时可能会乘风而去的人,心下虽不至于软的一塌糊涂,却也是一片柔软。
既是他不放的手,将来且又如何能来怨她?
好好儿的人怎又可能性情大变?李恒这模样虽不至于是性情大变,然却也变化不小,这当中若是没有隐情,武龄安却是半点儿也不信。
况,自幼的婚约,虽她知事之后,为着这人心下舒坦,大多时节且也不如何亲近,然该知晓的却是半点儿也不少,
因而便是平素里不小心磕到碰到,这人且也能疼得直皱眉,眼下这血淋淋的刀伤,瞧着便骇人的紧,然这人却是不怎么在意,武龄安眼中寒光凌凌,她的人且又是谁人皆可以觊觎的?
况,武龄安虽不通男女之情,然却也分得出何为真情实意,便是天之骄女且又如何,同样儿渴求有人待自个儿独一无二。
武龄安心下长叹了口气,便是未曾言说,她却也明白自个儿只怕是栽在这人身上了,历来的帝王谁人不是三宫六院,便是女帝且也是如此。
然武龄安却是不愿,帝王将相也好,寻常百姓也罢,这人的光阴却是一致儿的,她哪里又有这诸多的功夫去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