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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这边嘀咕着,过了许久,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之后,才有几名鼻青脸肿的官差被带到堂上。
“你们几个如实说话!”
许官秋看着几名官差,“郭主簿到底是如何跟你们说的,是让你们去找王大可,还是抓王大可?”
“回府尊大人!”
一名官差苦着脸,哽咽道,“郭主簿说的是找王大可,不是抓王大可!”
“那为何给人套上枷锁,当做囚徒?”许观秋怒道。
“是.....”
那官差泪流满面,“是小的们耍威风,想先给王大可来一个下马威。岂料这人脾气执拗,小人等觉得没了面子气不过,所以才信口雌黄,说他有罪,要锁拿下狱!”
“呔!大胆狂徒,朝廷国法岂是儿戏!”
许观秋大怒道,“岂能容你等信口雌黄?”
“大人,小人等愿意受罚!”
咚,几名官差跪倒在地,“愿受责罚!”
“尔等身为府衙官差,不能善待百姓也就罢了,就因为薄了你们的面子,你们就闹了这么大的事出来!”
“不罚,不足以平民愤!”
说着,许观秋又大声道,“来人,剥了他们的官差衣裳,押入水牢,明日发配辽东军前效力.....”
啪!
惊堂木再响,气势惊人。
“镇台大人!”
那几名官差被拉了下去,许观秋对徐司马道,“您看,真是一场误会!”
说着,冷眼看着郭秀峰,“你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夺了你的功名,扒了你的官衣,你可有话说?”
“下官无话可说!”
郭秀峰忙大声道,“此事皆因下官表达不清而起,下官愿意,拿出家财,赔偿王大可!”
“如此甚好!”
许观秋捋须道,“镇台大人,您看....”
“我看个毛呀?”
徐司马怒道,“你们在老子眼前演戏呢?拿老子当傻子吗?”
“镇台大人何出此言?”
许观秋凝神道,“您要审案,下官审了!是非已经辩白,错的人被惩处了,受害的人被赔偿了,这不已经是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吗?”
“我他妈活这么大,第一次见着这样的真相大白?”徐司马冷笑。
“镇台大人!”
许观秋又道,“文武殊途,这是洛阳府的公案!下官已署理清楚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管不了你?”徐司马眉毛一横。
“大人,下官知您有爱民之心。但凡事不能偏听偏信!”
许观秋又道,“是非曲直已经明摆着了,你不信我等,却偏信那子虚乌有的.....”
“我他妈子虚乌有?”
徐司马暴怒道,“你是不是觉得老子管不着你,你现在有人给你们顶缸了,所以开始晒脸了?”
“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我管不了你!”徐司马大声追问。
“这个....”
许观秋顿了顿,“下官已说过了,文武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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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管不了,我能管!”
陡然,堂下有人大声开口,周围为之一顿,寂静无声。
“何人开口??”许观秋怒道。
随后,他就见一长身玉立丰神俊朗器宇轩昂之人,昂首出列,对他怒目而视。
没来由,许观秋心中一慌,“你是何人?”
“我?”
李景隆走到大堂中央,不屑的笑笑。
“现在就让你知道!”
人群之中,李老歪带着几名曹国公亲卫现身出来。
“我家主人....”
李老歪冷眼环视,“乃是当朝故大明长公主与陇西郡王之嫡孙,故征虏大将军,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太子太师。”
“特进正一品荣禄大夫,上柱国。开国辅运宣力武臣,录军国事。”
“配享太庙,功臣庙位列第三....大明岐阳王之嫡子。”
说着,李老歪换了一口气继续道。
“光禄寺卿,金吾卫都指挥使,掌皇城禁卫军事,同知军国事。”
“世袭罔替....曹国公...李景隆!”
“啊?”
“呜!”
陡然,府衙内外一片惊呼,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唰!
李景隆一展折扇,“怎么?你觉得,本公管不管得了你?嗯?”
咚!
知府许观秋,一个趔趄从椅子上栽倒。
然后颤颤巍巍的扶着俯首,勉强着坐起来。
“您...是曹国公?”
“您虽是曹国公,但这是洛阳地方的公事,您...您无权过问.....”
“哦?我都管不了!”
李景隆一笑,唰的合上折扇,“那么.....你坐好了,现在....介绍我家主人出场!”
许观秋浑身颤抖,“你家主人?”
“大明东宫皇太子殿下在此.....”
李景隆垂手而立,大声道,“军民人等俯首叩拜,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唰!”
朱标手中的折扇也唰的展开,对着李景满意的点点头。
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种别出心裁的出场方式。
而后,颇为矜持的开口,“怎么,孤也管不了你这洛阳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