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诸侯割据的问题,嘉伦帝国始终没有拿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但在东方不是这样的。
汉朝曾经也有如此诟病,甚至一度掀起了‘七国之乱’,几个实力强劲的诸侯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意图倾覆中央政权。
然后就被周亚夫收拾了一顿,七个主谋及其同伙全部伏诛,此后、汉帝国颁布《推恩令》,彻底解决了割据的问题。
所谓《推恩令》,就是把各个诸侯的领地继续往下分,由嫡长子继承制改为诸子均分制。
该条律法规定:诸侯的每个子嗣都要有封地。
打个比方:假如一个诸侯王有三个孩子,那就要把领地分成三分,由三个人分别继承,如果三个孩子再各生了三个孙子,那就继续往下分。
于是封地越分越小,直接导致诸侯所拥有的土地越来越少,能养的私兵越来越少,实力也就越来越弱。
两代人过后,诸侯便无法再对中央政权构成威胁。
割据的问题就这么温水煮青蛙似的解决了。
古人的智慧。
汉王朝先是以绝对的武力摧毁了割据势力中的强硬派,然后又慢慢耗尽了顽固派的生机,完成了中央集权。
这是一个堪比教科书的例子,但丕平学不来。
他既没有汉景帝位置坐的稳,也没有汉武帝的魄力,还缺少周亚夫这样的统帅。
而且更重要的是,嘉伦的诸侯并没有揭竿而起,他们只是在你不留意的地方偷偷鼓捣,中央政府没有理由直接发兵讨伐。
但割据的苗头已经越来越明显,不管丕平有没有魄力去加强集权、也不管洛林亲王是不是真的要造反;各地的诸侯确实正在脱离中央政府的掌控,老卡佩也确实成了出头鸟。
于是乎、在丕平登基的第二年春天,嘉伦帝国渐渐进入了群雄割据的态势。
这其中的原因非常复杂。
地方贵族有一部分是对丕平屈服教廷的政策不满,有一部分是对政部有意见,还有一部分则是趁乱搞事。
而教廷的趾高气扬又助长了其中的矛盾。
丕平献给了教廷诸多领土,这些地区都被教廷人员接管了,他们像一颗颗钉子一样扎在各个领主的辖区之内,随时刺激着一众诸侯敏感的神经。
教廷人员鼻孔朝天的态度其实很好理解。
试想,假如让在座的各位去新的领地上任、做一把手,诸位怕也是难以掩盖心中喷薄而出的喜悦,即便有意低调、嘴角的弧度始终难以控制。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但在旁人眼里未必。
尤其是那些贵族,他们一没法对教廷接管的城池收税,二没有对那个城池的掌控权,能高兴就怪了。
所以、诸侯跟帝都、诸侯跟教廷之间的矛盾,在短短几个月内达到了顶峰。
丕平虽然很会安抚人心,但终究是表面功夫,贵族们的利益实实在在受到了侵犯,这种根本原因不解决掉,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久在上位的丕平从来没有深入过地方,他的双眼是被蒙蔽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