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出来看看风景，顺便教教这位小伙子钓鱼嘛。”老人笑着答道。

年轻人看了看唐文轩，又看了看老人，似乎有些无奈：“爷爷，您腿脚不好，跑远了可不好。走吧，我送您回去。”

老人摆摆手：“急什么，再待会儿。唐小伙子还等着学钓鱼的技巧呢！”

唐文轩赶忙说道：“没事的，老爷子，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已经学了不少，真是谢谢您！”

老人见状，点点头，对唐文轩说道：“那行，今天就聊到这儿。记住，钓鱼要静心，大海会回报有心的人。”

唐文轩目送老人和他的孙子渐渐远去，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鱼桶，里面几条活蹦乱跳的鱼似乎也印证着老人的话。

摊主哈哈一笑，把螃蟹放回水盆里：“小伙子，生意我做了几十年，你这话是瞒不过我的。这螃蟹虽然少了一只爪子，但肉都在肚里，这东西掂一掂，我心里有数。你这六十块，要真是这么好说话，那我还卖什么呢？”

摊主见唐文轩还在犹豫，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这样吧，看你是个爽快人，七十块怎么样？少赚点我也不心疼，总比让它明天死在水里强。”

唐文轩抬头看了看摊主，心里暗自盘算。他今天来赶海，本就是想买些新鲜海货回去尝尝，但七十块对他来说还是有点肉疼。他扫了一眼摊位旁边的几只螃蟹，随口问道：“那要是我多买几只，你能不能再便宜点？”

“多买？你要多少？”摊主的眼神变得精明起来。

“我看这几只都还不错，”唐文轩指了指旁边水盆里的几只螃蟹，“要是三只一块儿拿，你给我算个实在价。”

摊主低头看了看水盆，又拿起其中两只掂了掂，似乎在心里快速算着账。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三只一块儿拿，六十五一只，怎么样？这可是最低价了。”

“六十五？”唐文轩眼睛微微眯起，摇了摇头，“三只的话，一共一百八，怎么样？”

摊主听了这话，顿时笑了：“小伙子，这算下来岂不是六十块一只？你倒是会砍价。不过我不能让你这么狠砍，要不这样，一百九，三只，你再多点点钱，我也赚个辛苦费。”

唐文轩想了想，觉得这个价差不多，也就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定了。”

摊主见终于谈妥，笑呵呵地把三只螃蟹装进了塑料袋，又从水盆里舀了一瓢水倒进去：“新鲜着呢，回去记得放冰箱保鲜，要是今天就吃，那就蒸个十五分钟，保准好吃。”

唐文轩接过袋子，把钱递给摊主，顺便问道：“老板，这螃蟹是你自己赶的还是渔民送来的？”

摊主一边接钱一边说道：“嗨，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自己赶，这都是早上渔船回港时收的货。不过这些船也就离岸十几里，都是浅水湾里的东西，新鲜得很。”

唐文轩点了点头，觉得摊主的回答还算实诚。他拎着袋子正要离开，忽然又听到旁边有人喊：“老板，这螃蟹还有没有更大的？”

他转头一看，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姑娘，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已经装了些虾和贝类。

摊主笑着回道：“大的倒是还有，不过你得早说啊。大螃蟹今天早上就卖得差不多了，现在剩下的个头都差不多。”

姑娘显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走近了摊位，看了看盆里的螃蟹：“这几只要是都买了，能不能给个优惠价？”

唐文轩听到这话，忍不住插嘴：“你要买这么多，不如问问老板还有没有隐藏的好货。”

姑娘一愣，抬头看了看唐文轩，露出一丝笑意：“隐藏好货？你觉得老板舍得藏吗？”

摊主哈哈大笑：“小伙子，这话倒是新鲜！我哪有什么隐藏好货，赶海的讲究一个实诚，要是藏了，明天不就坏了？”

唐文轩耸耸肩，笑道：“我也是随口一说，不过老板，你要是真有好东西，不妨拿出来，价钱好商量。”

摊主犹豫了一下，忽然从摊位下的泡沫箱里拿出一只大一点的螃蟹：“还真有一只，刚才舍不得拿出来，想着留给熟客。这是今天捞上来最大的一只，不过价钱可不便宜。”

姑娘的眼睛顿时一亮：“这只不错！多少钱？”

摊主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九十块。这可是顶好的货，肉多味甜，你要是尝过就知道值不值这个价了。”

唐文轩见状，忍不住提醒道：“这么贵，确实得慎重考虑。不过，要是真喜欢，也别太心疼了。”

姑娘咬了咬嘴唇，显然在犹豫。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点头：“好吧，我要了。”

摊主立刻笑容满面，把螃蟹装进了她的篮子，还特意多舀了一些海水：“拿回去煮的时候，水里加点姜片，味道会更好。”

唐文轩看着姑娘拎着满满一篮子的海鲜，忍不住问道：“你买这么多，是自己吃还是请客？”

姑娘回头笑道：“家里来了亲戚，准备做一顿海鲜大餐。”

“那你这手艺肯定不差了。”唐文轩笑着说道。

“还行吧，”姑娘轻轻一笑，“不过我平时也很少做这么大一桌，今天算是挑战自己了。”

唐文轩点了点头：“那祝你挑战成功。”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各自离开了摊位。

走了没几步，唐文轩忽然觉得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没多聊几句呢？但转念一想，赶海的乐趣就在于此，或许下次还能再遇到。

摊主上下打量了唐文轩一眼，见他身上穿着一件旧衬衫，脚上是一双海边常见的拖鞋，像是个熟客，又像是个会计较的人。他沉吟了一下，放下螃蟹，故作犹豫地说道：“这样吧，七十块，不能再低了！你也知道，这海里的东西可全是现捞的，价高点不过分。”

“七十啊……”唐文轩拖长了尾音，仿佛在认真权衡。

摊子旁边，有个穿着花格衬衫的老大爷插话道：“年轻人，这螃蟹确实不错。这位老李可是我们镇上有名的赶海好手，他的螃蟹向来不缺买主，你还能讲讲价，算你本事。”

唐文轩转头笑着朝大爷点点头，说道：“谢谢您提醒，不过买东西嘛，总得讲个价才有意思。”

摊主见有人帮腔，心里更有底气了，便接着说道：“是啊，你看这螃蟹的钳子多有劲，回去煮上一锅，汤都带香的。六十块我是真亏了。”

唐文轩摸了摸下巴，又瞅了一眼摊上的螃蟹，突然问道：“老板，你这一天能赶多少螃蟹啊？”

摊主愣了一下，回答道：“怎么着也有个二三十斤吧。不过，这蟹也分肥瘦，像这种肥膏蟹，每天最多也就十几只。”

“既然你一天才抓十几只这样的蟹，那我这次要三只，六十块一只，算你一天收入的大头，不亏吧？”唐文轩微笑着反问。

摊主哑然失笑，没想到眼前这小伙子竟然还有点道理。他摇摇头说道：“小伙子，行啊，六十块三只，我这摊子怕是要关门了。”

唐文轩不急不躁，继续说道：“老板，咱做生意讲究双赢，你让我满意了，下次我还来找你买，对吧？”

摊主忍不住乐了，心想这年轻人倒是会说话。他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给你便宜点，就六十五一只，三只一共一百九十五块，不能再少了。”

唐文轩心中暗自得意，知道这价格已经差不多了，但他还是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继续说道：“那就这样吧，六十三块一只，凑个整数，三只一百九十。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成不成？”

摊主看着唐文轩，笑着摇了摇头：“你小子真行，好吧，就冲你这谈价的本事，成交了。”

两人达成协议，摊主用绳子熟练地将三只膏蟹绑好，递给唐文轩。唐文轩接过螃蟹，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机说道：“老板，微信还是支付宝？”

“微信吧，码在这儿。”摊主拿出一个小牌子递给他。

扫码付款后，唐文轩道了谢，正准备转身离开，旁边那个老大爷又开口了：“小伙子，买了好蟹，可得做得好吃啊！你是煮了吃还是蒸了吃？”

唐文轩回头笑道：“大爷，这螃蟹怎么做最好吃，您给支个招呗。”

老大爷得意地挥了挥手里的烟斗，说道：“这还用说，蒸！啥调料都不加，就这么清蒸，吃的就是原汁原味！蒸的时候记得多放点姜片，去腥提香。”

摊主在一旁也点头附和：“老王说得对，清蒸是最保险的，要是再讲究点，可以配点醋姜蒜调料，那味道更绝了。”

唐文轩连连点头：“好嘞，谢谢大爷，谢谢老板。今天晚上就尝尝这原汁原味的清蒸螃蟹。”

说着，他提着螃蟹，沿着海边的小巷往家走去。太阳渐渐偏西，海风吹过，带着淡淡的咸腥味。街边的小摊上人声鼎沸，各种海鲜琳琅满目，渔民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走了没多久，唐文轩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小唐，买好东西了？”

他回头一看，是隔壁的邻居张叔，正在摊子前挑虾。

“张叔，买了三只螃蟹，今天晚上吃蟹宴！”唐文轩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