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祥背对着她斜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桌子上,又粗又黑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那张证明。
郑辛雅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他浑圆又连着富贵包的大脑袋。
怎么办?真想现在就拧下他的头当球踢!
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住忍住!
郑辛雅重新挂上笑容。
“叔,那份证明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您喝茶。”
刘益祥没想到她就这样放弃了,有些不甘心地摁住那张证明不松手。
在抽拉的过程中,郑辛雅一不小心,那杯热腾腾的茶水“精准”地倒在他的手背上。
猝不及防被烫了一下,刘益祥不仅松开了那份证明,还像一只灵活的胖猴子,疼得上蹿下跳,龇牙咧嘴。
听到惨叫声,郑晓棠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晓棠,赶紧去把箱子过来,里面有烫伤药。”
郑辛雅见她有些发愣,只好又说了一句,是爷爷留下的那个箱子。
刘益祥手背上已经被烫出一片红,而且隐隐有两三个灰白色的泡泡慢慢隆起,钻心的辣痛阵阵袭来。
他刚要骂人,却见郑辛雅双眼含泪,惊恐不安地道歉。
柔弱、害怕的样子,真是让人怜惜。
刚冒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下去,改口说道:“行了行了,帮我倒盆冷水来。对,还有牙膏!”
他嘴里又“嘶嘶”地吸了好几口气,脸上那层细细的密汗把他的胖脸衬托得更加光亮。
郑辛雅从郑晓棠手里接过那个墨黑色的小木盒,从里面选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
“叔,不必用牙膏,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烫伤药,擦一次保管好了。”
她低着头,拧开瓶口的小软木时,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往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