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死,要么拿起兵器!”陈恕的声音冷漠到不见一丝感情。
甚至连愤怒和怨恨也均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机械式的冰冷。
他连续血战数日没有休息,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成了布条,凝结在他身上的血痂,反倒似是一层铠甲。
身躯和灵魂俱都沉浸在厮杀中,他的境界以每两天突破一层的恐怖速度向前进展。
厮杀,他越来越专业。
现在他已经有了炼气二十七层的修为,但此次对决依旧不容乐观。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修为高出他七层,手持双刃的中年恶妇。
“该死的,应该是你!”那恶妇扎起裙摆,捋起衣袖,盘紧头发,做好与陈恕进行生死决战的准备。
她叫孔慕青,出身贫寒。她历尽数十年的辛苦寒酸,这才有了现如今的修为和家庭,也掌管供应着十多万劳工的饭食。
她盘剥官粮怎么了,她打压良善又怎么了?
到了高位,不就是为了捞钱,为了欺压脚下贱民的吗?
而且,这些贱民中的老弱早晚都会死光,因为阳城根本无法养活这么多人。
既然早晚都会死,那便不如,早些去死!
“拦我者,死!”孔慕青舞动双剑,主动斩向陈恕。
她背后的主家撂下了狠话,若是她能击杀陈恕,则子女无忧。
若是她落败,不仅她会死,她全家也定会鸡犬不留。
“这世道,左右都是一个死,去他娘的。”孔慕青的双剑恶狠狠斩下。
陈恕满脸污垢,浑身血痂,身子破破烂烂,骨骼断裂又愈合,但他的双眼却清冷如星。
杀人越多,他的心越静,眼神越清澈。
斩至身前的剑光如暴雪纷飞,他均视若无睹,只是挺枪上前。
“叮!”
乌黑的枪头正中剑尖。
孔慕青手里那发白发亮的短剑,顿时崩成碎片,仅余剑柄。
但那纷飞如雪的剑光,亦在陈恕的身上剐下了大块大块的血肉。
但陈恕就像是没有了痛觉的机器,不受丝毫影响,只是抬枪前刺。
“你他娘的,拿神兵欺负老娘!”孔慕青扔下剑柄,挥起另一把短剑继续斩向陈恕。
她不能败!
若是她败了,儿女尽死不说,就连那些可爱的孙子和外孙,也会惨遭毒手。
“我不能死!”孔慕青招式越来越狠。
甚至她不顾长枪捅杀在身上,都要挥剑从陈恕身上斩下一大块血肉。
虽然她修为远超陈恕,奈何兵器却相差甚远。
仅是两个回合的碰撞,她仅剩的短剑也崩碎的只剩下剑柄。
而那乌黑的长枪却得理不饶人,紧紧黏着她的身躯。
她倒是也会一些拳脚功夫,她探手拍开长枪,仅是触碰,就感觉双手一阵阵发麻。
她抬腿侧踢,却听得咔嚓一声,小腿的骨骼断裂。
她发了狂,豁出性命飞扑上前,双臂抱紧长枪,成功将神兵夺下。
当她持枪欲为己用时,那长枪却又猛然消失,而后出现在陈恕的手里。
“呵,神兵,原来这般欺负人啊!”孔慕青失神发怔,继而仰天惨笑起来。
没想到,她在世间熬打数十年,结果还是要被一个少年欺负。
“那便死吧!”孔慕青擦去嘴角的血渍,毅然决然瘸着腿朝陈恕冲杀而来。
神情冷漠的陈恕没有丝毫手软,挺枪便刺向孔慕青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