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了眼前一行人的身份,领头的便是新任县令邬彦和前来传旨的钱公公。
只是这两人也太不是人了些,那没了子孙根的太监在大街上对儿童拉拉扯扯,邬彦不仅命人拦下了孩子的父母,还在一旁击掌叫好。
当真是猖狂至极,无耻败类。
“哟,哪来的臭小子,敢打扰本县令办案。”邬彦抬手用折扇敲飞劫龙枪,满脸不屑。
“对两个孩童办案?你是欺我眼瞎不成!”陈恕将一男一女两个孩童护在身后,心中既是愤恨,又是警觉。
眼前这行人,不止那些精心挑选的军卒是炼气百层以上,就连邬彦也有着百层以上的修为。
这赵国表现出的实力,甚至比以往的仙秦还要强劲。
“他们两人当街抢夺本官的馃子,乃是重罪!”邬彦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屁,我亲眼看到,是你故意递送馃子诱骗他们两个孩童。”陈恕愤愤而言,但心却是彻底凉了。
虽然他本就未对赵国派遣的异鬼县令有什么过高的期望,但此人竟然嚣张荒诞至此,将自身的诱骗说成孩童的抢夺,这简直不要太离谱。
十大世家分裂仙秦,目的真的是自立为王吗?
若是要立国治民,又怎么会派遣这么一个荒诞无稽之人前来祸害百姓。
“哼,我看你就是他们抢夺本官馃子的主犯。来人呐,将此人给本官拿下!”邬彦挥了挥折扇,示意身后的官差动手。
但那些官差都是阳城本地人,深知陈恕的可怕。
他们拔出刀装模作样,却根本不敢动手。
“好了,邬县令,莫要多生事端耽搁了要事。”钱公公拿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抬手制止邬彦。
他扭头阴恻恻瞥了陈恕一眼,带着军卒离去。
虽然他们人数和实力均占优,但若是惹得张良出手,节外生枝误了正事,反而不好。
不过是一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儿罢了,这人间多的是,没必要急于一时。
“哼,小子,死到临头了你还敢猖狂。”邬彦冲着陈恕狰狞一笑,也扬长而去。
陈恕满脸阴霾,此时他被一种无力感深深束缚着。
或许,古往今来的英雄,都要遭受这种锥心之痛吧。
亲眼目睹百姓受苦受难,却又无能为力。
“赶紧回家去吧,莫要再出来乱跑。”陈恕转身冲两个孩童挤出笑脸,安抚着他们的惊慌和恐惧。
一男一女两个五六岁的孩子,这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扭头钻进人群,扑进父母的怀里放声大哭。
“多谢陈恕先生!”孩子的父母对着陈恕屈膝便拜。
陈恕满脸苦涩摆了摆手,落寞转身。
鹿淼等人,他还可以拜托张良暂时庇护在炼气学院内。但城中的这些百姓,谁又能庇护啊。
受苦受难,怕只是早晚的事。
“陈恕小哥,咱们阳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家男人被征调进了民工,您能不能救救他?”
“那些异兽,为什么堵在城外啊?咱们种的蔬菜正是能采摘的时候,出不了城这可怎么办……”
百姓们围着陈恕追问,但陈恕无力抗争赵国的安排,自然也无法回答什么。
他抓着劫龙枪乘风而起,径直冲向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