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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城内某处!
陆芷依脚步匆匆,身后跟着一队人马,推着板车,上面可都是墨家准备的药材!
他们向着伤兵所住之地赶去。
刚踏入那简陋的营帐,一股浓烈的血腥与药味便扑鼻而来。
只见军医眉头紧锁,正为一名年轻士兵处理伤口。
那士兵的伤口横亘在大腿之上,血肉翻卷,深可见骨,令人触目惊心。
军医将药粉细细撒上,然而,或许是士兵微微一动,那刚刚撒上的药粉便随着伤口的开裂而散落,鲜血又汩汩涌出。
陆芷依心中一阵揪痛,正欲上前帮忙,却听到不远处两位军医低声交谈。
“这几日送来的伤兵,伤口大的太多了,这样下去,感染的风险极高,药物也难以控制啊。”
“是啊,咱们的药材本就有限,如此反复,实在是棘手。”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的手帕上,手帕上精致的刺绣在这满是伤兵的营帐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曾听闻的一种方法——缝合伤口。
若是将伤口缝合起来,让断裂的皮肉紧密相连,是不是就能减少伤口裂开的可能,更有利于愈合呢?
她心中既紧张又激动,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可这从未实践过的方法,真的能行得通吗?
陆芷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环顾四周,命人找来一根细长的针和一些结实的线,又命人将烈酒与干净的布帛取来。
她走到那伤口狰狞的士兵床边,轻声说道:“壮士,莫怕,我来为你处理伤口,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士兵面色苍白,却仍坚毅地点点头。
陆芷依先将针与丝线放入烈酒中浸泡消毒,随后,她用布帛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眼神专注而冷静。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毕竟这是她首次尝试缝合伤口。
她定了定神,将针小心地刺入伤口一侧的皮肉,那士兵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额头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
“忍一忍,很快就好。”陆芷依低声安慰着,她缓缓地拉动丝线,使伤口的两边慢慢贴合,针脚虽略显生疏,但每一针都力求精准。
陆芷依全神贯注地缝合着伤口,同时轻声安抚着受伤的士兵:“壮士,莫要乱动,我知晓这疼痛难忍,但每一针都关乎你日后的行动自如。”
她微微喘着气,继续说道,“我虽无十足把握,却定当全力以赴,你心中只想着康复后的情景,或可稍减痛楚。”
手中针线不停,又言:“这伤口缝合后,愈合有望,你且信我,定能熬过此劫,重回疆场。”
随着一针针落下,那原本咧开的伤口逐渐并拢。
她不时用布帛吸去渗出的血水,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不敢分心。
终于,在她缝下最后一针并打结之后,伤口被整齐地缝合起来。
缝合完毕,陆芷依轻轻擦拭额头的汗珠,问道:“现下感觉如何?”
士兵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他动了动受伤的腿,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姑娘,这法子真神了!起初只觉一阵刺痛,可现在伤口处竟有了一种紧实感,不像之前那般撕扯着疼。”
他试着坐起身来,看着缝合后的伤口,声音带着些许难以置信,“本以为这腿怕是要废了,没想到经姑娘这一弄,好似有了生机。”
士兵的眼神里不再只有痛苦与绝望,取而代之的是对康复的强烈渴望和对陆芷依的崇敬。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触碰伤口周边,那轻柔的动作仿佛生怕弄坏了陆芷依的“杰作”,说道:“姑娘,俺这条命算是您给捡回来的,大恩大德,俺定不会忘。”
周围其他伤兵看到这一幕,也纷纷投来敬佩与期待的目光,原本压抑的伤兵营,此刻似乎因为这小小的奇迹而弥漫起一丝希望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