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啊,他从未给过她任何承诺和念想的。
是她不死心,飞蛾扑火地一心想去撞南墙。
撞得头破血流,自取其辱了才醒悟。
原本像她和他这样的人,生来就已经拥有得太多了,怎还配拥有凡尘俗爱那种东西?
赵霆的心尖儿忽然颤了颤,“走吧。”
“劳烦世子给妾身找匹马!”孔怡翠声音平静的道。
她最后的那点尊严,做不到与他共骑一乘。
赵霆闻言瞳孔骤缩了下,内心波澜迭起,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可却并没有所想的轻松。
反而一瞬生出了烦躁,多了几分不耐道:“既然脚受伤了又如何自己骑马?”
“不劳世子费心!”孔怡翠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
然而,她起了两次都没能爬起。
赵霆眉头紧蹙,想到她之前两次都如此,他心里不免多了几分疑,难道她的脚真伤得厉害?
因为记忆里,孔怡翠不是那种做作的女子。
他走上前,想要去查看一下她的脚。
却在这时,孔怡翠却发了狠地站起了身。
赵霆眸底闪过一抹自嘲……
即便有一身宁折不弯的傲骨的她,也依旧逃不过后宅女子的心机手段。
然而下一瞬,孔怡翠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赵霆面色骤变,在她的身子落地前接住了她,“怡翠!”
他唤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双眼紧闭,纤细的睫羽上还染着泪,面色白得透明。
赵霆掀开她的裙摆,那只脚肿得惊心骇目。
冷酷和理智被内疚和担忧击得粉碎!
……
时辰还尚早,予欢一行人不急于行路。
况且予欢怀着身孕,轻易受不得太过颠簸,动作也不易过大,故而行得很慢。
可是因孔怡翠,众人都无心说话,一行七八人只闷声赶路。
夏泊淮跟在众人身后,他早已习惯了策马奔腾,耐不住这让人能睡着的速度。
索性下了马,牵马步行。
没片刻,他的脚步一下顿住。
一支熟悉的缠丝嵌宝石骨簪,静静地躺在草丛中。
他记得,这是孔怡翠头上戴的骨簪。
……
予欢一行人过了午时才回到京中,连午饭也没顾上吃,直奔长公主府。
裴梓隽的脸十分的黑,那如青松玉峰般的修长身躯,气势汹汹的进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的老管家冷不丁的见了心下一骇,若不是看见了跟着的自家二爷,他都以为京中这尊煞神是来抄家的。
裴梓隽知道予欢担心孔怡翠,可这都过了午时了她还未用膳。
再是担心别人,也得先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他也担心孔怡翠,可在他的心里,谁也重不过予欢去。
只是,任他百般手段,却独独对予欢无计可施!
有裴梓隽和赵玄在,予欢等一行人几乎是畅通无阻地进了孔怡翠的院落前。
赵玄回头看了眼跟着一道来的夏泊淮,他冷哼了声。
都是他多事,若他不将大嫂的簪子拿给沈家姐姐看。
沈家姐姐也不会如此紧张。
只是一行人到了孔怡翠门前的时候,却被人拦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