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丰都鬼使”那惊诧的神情,袁秋岳道:“如何?似我这卑拙的身手尚不敢登台在前辈面前卖弄,你这‘野狐禅’般的武功,也胆敢出来献丑放肆?知趣的快些放了两位前辈,交出解药,并给我滚的远一些,不然惹怒了小爷,今日我便卸散了你的骨头,让你连在地上爬的本事都没有,你信么?”
阎梓茗虽气得青筋乱蹦,但慑于袁秋岳武功高深莫测,不敢轻易造次,拱手道:“少侠,不知师承何派,可否赐告?”
袁秋岳双手一背,道:“我这无名小辈,哪有什么门派,要说师承么,在下与丐帮颇有渊源。”
一闻丐帮二字,阎梓茗先是一怔,而后道:“想不到丐帮竟有你这等人物,好,我会把这笔帐算到‘笑面女乞’身上!”随之示意将“逆天叟”与“黑风散人”解了缚锁,并分别喂下一枚丹药,又道:“今日你坏了我的好事,他日必让你后悔终身,我们走!”
袁秋岳道:“小爷最讨厌别人给我放狠话了,既然你口出狂言,我也不妨告诉你,今日你遇到我便算你走了霉运,如果不给你留下点信记,你又怎能时刻记得我!”言罢,探脚勾起皇甫婉儿掉落的钢剑,随手一挥,剑影飞闪,一道剑气飞出,“嘶”的一声,阎梓茗的脸上多了一道剑痕,鲜血顺着腮边流淌而下。
“你!你……”阎梓茗惊退两步,道:“你竟敢伤我?”
袁秋岳道:“你脸上本已有一道疤,也不在乎多添一道,今日这一剑就当是惩罚你冒犯皇甫姑娘的教训,滚吧!”
阎梓茗满目怨毒地盯着袁秋岳一阵,道:“好,这一剑我会让你百倍偿还,我们走!”
一帮随从战战兢兢扶着“丰都鬼使”灰溜溜地仓惶而去。
袁秋岳把钢剑递与皇甫婉儿道:“皇甫姑娘,今日乃圣君寿诞之日,不便伤及人命,因而在下才放走那个狂徒,请姑娘不要见怪。”随即又一转身拱手道:“皇甫圣君,晚辈适才僭越出手,失礼之处敬请宽谅!”
皇甫严哈哈一笑道:“少侠如此年纪,便有至高的武功修为,真令老朽惭愧,今日若非少侠出手相助,恐怕我‘巴陵圣君’的威名将毁于一旦了!”
袁秋岳道:“圣君言重了,在下看得出前辈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无法施展自身的神功而已,不然仅凭那狂徒些许伎俩,哪敢在圣君面前张狂?”
皇甫严一竖大指道:“少侠好眼力,老朽确有内伤在身,功力仅为原有的三成,外人极难察觉,没想到少侠竟一眼看出端倪,真令老朽佩服。
这时“黑风散人”与“逆天叟”也恢复了内力,上前向袁秋岳致谢。
袁秋岳道:“二位前辈乃一时大意,才着了那厮的阴招,凭那阎梓茗的武功,并不足以取胜两位前辈。”
“逆天叟”道:“少侠谦逊识礼,真乃武林天赐之英才,他日必定有望成为江湖翘楚。”
袁秋岳道:“晚辈并无此想法,今后几位前辈如有差遣,在下自当全力效劳。”
皇甫严仰首朝皇甫婉儿道:“婉儿,这半天也不见你当面谢过少侠,岂不失礼?”
皇甫婉儿莲步款款地走了过来,轻轻摘下斗笠,欠身施礼道:“少侠出手相助,婉儿铭感五内,请受婉儿一礼!”
袁秋岳抬目一瞧,只这一瞧,便不由心旌狂颤,魂魄荡漾!但见那皇甫婉儿面部肌肤细滑娇嫩,如脂如玉,黛眉纤美,春眸蕴情,薄红娇唇嫣红吐香,双腮粉颊梨涡绽笑,香颈如琢,玉碗雪莹,体态婀娜,秀丝飘馨,真乃“秀丝柔垂玉腮馨,娇躯轻移雅姿成。妙容不宜轻相许,须配东床美儒生。”天下竟有这等倾城绝美、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代佳人!
三位老侠见袁秋岳的神情,不由都开怀大笑起来。皇甫严道:“小女被老朽娇宠坏了,失礼之处望少侠勿怪。”
袁秋岳回过神儿来,脸颊泛红,忙道:“皇甫姑娘不必多礼,在下袁秋岳,有幸得见姑娘娇颜,惊为天人,一时忘形,失礼、失礼!”
皇甫婉儿嫣然一笑,道:“袁少侠言重了,若非少侠相救及时,今日婉儿定要当众受辱,此恩此德,容小女子日后报答。”
“逆天叟”打了个哈哈道:“你们一对金童玉女就别在这相互客气了,我说皇甫兄,依我看还是快些请袁少侠到府上慢慢再叙如何?”
袁秋岳与皇甫婉儿被说得羞红了脸,一时手足无措。
皇甫严笑道:“逆天老弟言之有理,这里群侠自有人招呼,你我等人与袁少侠先行一步吧!”
###
岳阳城外一间小客栈内。
“丰都鬼使”阎梓茗正独坐在一面铜镜前,镜里映出的竟是一张女人的脸,那是一张十分清纯秀美的脸,但此时却令人望而生寒,因为那张脸上多了一道很深的剑痕,肉皮翻卷,让人触目心惊。原来这阎梓茗竟是经过易容的女儿身。
她起先将脸易容成那个丑陋的样子只是为了令人生畏,但如今却真的多了一道永难消除的疤痕,这怎不令她恨澈骨髓、怨毒冲天?
由于气血上涌,那伤口又溢出血来,让人看了胆颤心寒、恐怖之极。
阎梓茗猛地一掌击碎了铜镜,狂吼道:“臭小子你等着,本姑娘不活卸了你,便不是红鸾教的长公主!”
###
皇甫府上。
筵宴大排。
外堂是各派英雄侠士。
内堂的席桌前分别坐着皇甫严、袁秋岳、“黑衣散人”毕云昭、“逆天叟”翁玄楚,以及貌美倾城的武林第一美人皇甫婉儿。
“巴陵圣君”率先举杯道:“今日这杯酒,应该先敬袁少侠,少侠天纵英才,他日必非池中之物!”
袁秋岳忙举杯道:“圣君折煞晚辈了,应该由晚辈敬祝圣君寿体祺祥才对。”
“逆天叟”道:“别管谁敬谁,依我看大家先满饮此杯便是。”
众人一哄而笑,气氛也变得缓和许多,皇甫严道:“袁少侠,适才在‘武曲圣台’听闻你言道与丐帮颇有渊源,不知是真言否?”
袁秋岳道:“在下的师父便是丐帮长老‘穷神’‘饿鬼’两位异人,我虽非丐帮弟子,但也称得上是有很深的渊源了。”
皇甫严道:“原来如此,难怪袁少侠武功奇异,早些年便听闻令师的名声,虽未谋面,但也仰慕已久,不过后来传闻他们成了丐帮叛逆,被女帮主‘笑面女乞’下令追杀,不知是否是实情?”
袁秋岳道:“不错,我的两位恩师如今已遭贼人杀害,我料想必是那‘笑面女乞’所为,因此这次赶来岳阳,首要目的便是上君山总舵为师父讨还公道!”
皇甫严长叹一声道:“令师尊遭遇不幸实属憾事,不过以袁少侠之武功修为,想要报仇并非难事。”
“是呀!袁少侠。”皇甫婉儿见袁秋岳满面悲容,不由开口劝道:“想袁少侠之人品,令师必是受奸人诬陷忤逆叛帮,婉儿自幼长于岳阳,对君山的地形十分熟悉,如少侠不嫌弃婉儿笨拙碍事,便由小女子给少侠引路,一闯丐帮总舵如何?”
袁秋岳与皇甫婉儿四目相对,但觉得婉儿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之情,虽是江湖儿女,却不带丝毫戾气,反之却透出一股祥和恬静,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他虽痛恨武林女子,但不知怎地自见到皇甫婉儿那一刻起,竟如同中了邪一般,半点怨毒之意也生不出来,反而油然而起说不出的好感,更有一种让人自愿呵护她,不让其被人伤害的冲动。
皇甫婉儿见袁秋岳未回应,又道:“袁少侠,虽然你武功高绝,但据我所知那君山之上机关重重,无异于龙潭虎穴,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一个人从旁侧应,总比孤身犯险要好。”
袁秋岳痴望着皇甫婉儿柔情似水的眼神,竟无法拒绝,随口答道:“那便有劳皇甫姑娘了,只是让你随在下身临险境,实在惶恐。”
皇甫婉儿轻语道:“能为袁少侠尽点绵力,乃婉儿之荣幸。”
“逆天叟”眼珠一转,笑道:“皇甫兄,看来你此回真是如愿以偿了,你看婉儿与袁少侠真称得上是人间麟凤,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呀!”
皇甫严捋髯大笑道:“不错、不错,只是不知袁少侠是否也有此意?我等饮酒,稍后再谈此事。”
皇甫婉儿面颊绯红,轻低臻首,袁秋岳也无心理准备,内心纠结杂乱,只好举杯饮酒,以遮住脸上神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秋岳问道:“敢问皇甫前辈,你可知道那‘丰都鬼使’是何来历么?”
皇甫严道:“虽不知晓,但我猜得出这个阎梓茗想必与我身上的内伤有莫大的关系!”
“哦?”袁秋岳道:“前辈可否道出详情?”
皇甫严道:“一年前,老朽应邀去了一趟襄阳,在入住客栈当夜,被人下毒暗算,又遭一锦衣蒙面人重击一掌,险些丢了性命。那厮的掌力怪异无比,不但伤势极难治愈,而且功力也打了折扣,最让我不安的是我随身携带的‘圣君九式’剑谱也被那人夺走,唉!想来那个什么‘丰都鬼使’也必是那锦衣人一伙,不然焉能毫无顾忌跑到岳阳来逞凶放肆。”
稍一停顿,皇甫严又道:“我自知身体已难痊愈,而近期又探得那锦衣人的行踪,仅凭我一人之力恐难以伏住此恶人,因此才设下‘武曲圣台’广邀临近岳阳的各派高手,寄望能有人出面助老朽一臂之力,夺回‘圣君九式’剑谱,并报那一掌之仇。此外,今日从阎梓茗的口风中获知,他们的目的极可能是图谋称霸武林,近二、三年之中,已有不少门派相继被蚕食鲸吞,更有遭一夜灭门诛绝的,那幕后主谋恐怕便是与伤我之凶徒同为一党,由此可见武林的一场浩劫即将来临!”
袁秋岳道:“皇甫前辈所料之事与我揣测的大多一致,就说那丐帮的‘笑面女乞’,她也是暗中毒杀了老帮主夏侯天宇,才篡夺了帮主之位!我的恩师因发现她的诡计后,竟遭她四处追杀,依此看来,恐怕许多门派均有歹人混迹其中,并伺机剪除异己,以便达到操控的目的!”
皇甫严道:“所幸袁少侠及时出现,这拯救武林危难的重任恐怕要仰仗你了!”
袁秋岳闻言忙道:“前辈过誉了,不过晚辈对此事责无旁贷,定然竭尽全力揪出背后的主使者,为武林尽一份心力,还有那寻找‘圣君九式’剑谱之事,便交与晚辈吧。”
“好!”皇甫严道:“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今日得遇少侠真乃老朽幸甚、武林幸甚呀!”
“黑衣散人”道:“皇甫老兄福运之好,羡煞老弟喽!”
袁秋岳正欲发话,忽见快步走进一个家仆,向皇甫严低声道:“禀告圣君,府外一位姓尹的丐帮弟子,有急事寻找袁少侠。”
皇甫严与众人皆是一怔,袁秋岳也颇觉意外,他此次同尹小六一道打探消息,临来岳阳楼前,曾叮嘱尹小六在客栈等候,不知为何竟跑到皇甫府宅寻他,想来必是有重要的急事。
袁秋岳问道:“他人现在何处?”
家仆道:“人正在府门外等候,我请他进来,他却执意要与袁少侠单独一见。”
皇甫严道:“即是如此,袁少侠便速去与他见上一见,不要误了什么大事。”
袁秋岳起身道:“失礼、失礼,晚辈失陪一会儿,片刻便回。”言罢举步离席,朝庭外大门走去。
门外果然是尹小六,他一见袁秋岳走出皇甫府门,忙迎上去道:“袁少侠,你果然在这里。”
袁秋岳道:“小六,你怎会来此寻我,莫非是分舵出了什么变故?”
尹小六道:“非也,我今晨一直未离开过客栈,近正午时分,忽有一个带银面具的人来到我房中,让我把这封信交与少侠你,说此信事关重大,要我立刻赶到皇甫府来,那人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也问不出身份,不过看得出该人似乎并无恶意,我怕误了少侠的要事,便急忙赶了过来。”言罢,随将信笺递上。
袁秋岳接过信来,见外封并无字迹,缄口处有白蜡密封,他迟疑了一下,暗道:“是何人留书与我,我在江湖中独来独往,并无什么朋友?”一边想着一边将信笺拆了开来。
当信的内文映入眼帘时,袁秋岳不由身体颤抖,泪流满面。原来这封书信竟是“诛邪神剑”袁天义亲笔所写,信中言道:“秋岳吾儿,为父一切安好,离别三载父心甚念,闻得你修成奇功颇感慰籍,然你在江湖中杀戮过重,已犯众怒,武林正派以少林为首,正四处寻查你之行踪,望你能妥善化解,不可枉造杀孽,堕入魔道。
“当日在星月山庄行凶之妖女并非你的母亲,而是‘红鸾教’徒所易容装扮,为的是窃取你外公留下的武功秘笈,你母亲恐遭歹人囚禁,为父正伺机勘查魔教之巢穴所在,如今不便现身相见,望儿勿念。”
“此外,‘巴陵圣君’乃一代名侠,为人正直、堪为表率,其孙女‘岳阳玉女’皇甫婉儿也是天下难寻的佳女子,你当善待之,不可复蹈诛尽武林女子之恶行,切切!
“那‘摧花公子’之名号自此禁用,你当倾力阻止武林妖孽为害江湖,借此洗刷你往昔之罪过!父之所嘱望儿谨记,将来攻破‘红鸾教’时,为父自当与你相见,吾儿珍重!”
父字!
袁秋岳一口气读完信笺,一时间悲喜交加,如同一个长久在黑暗中迷惘无助的人看到了光亮一般,他脱口连道:“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尹小六见袁秋岳悲喜不定的表情,忙问道:“袁少侠,是何人写的书信令你如此动容?”
袁秋岳道:“这个目前暂时不便相告,待日后你自会知晓,不过这是个天大的喜讯,小六你即刻回分舵去见沈舵主,告诉他近几日我便准备上君山找那‘笑面女乞’,让他与弟子们准备妥当,随时等我号令。”
尹小六点头道:“是,少侠放心,我会与沈舵主安排好一切的,对了,少侠的衣物及佩剑我也一并带来了,请少侠收好。”
袁秋岳接过包袱与剑囊,道:“小六你想得很周全,这些正好用得上,好了,你现在就速速离去,过几日我会安排岳阳的弟子前去分舵找你。”
尹小六道:“那么少侠多保重,小六先行一步!”言罢人已飞身而去。
袁秋岳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到了一处僻静处换上了那件“迷云宝衣”,而后再度回到皇甫府中。
皇甫严、皇甫婉儿及二位老侠正等得心焦,忽见由外走进一位白衣少年,仔细一瞧,竟然是换了另一套装束的袁秋岳,不由都怔在那里,尤其是皇甫婉儿,她见袁秋岳白衣款款,俊逸非凡,犹如临风玉树一般,芳心内如同鹿撞,此时她眼中的袁秋岳已不是方才身着粗布蓝衫的凡夫俗子,而是一个超凡脱俗的无玷玉公子。
“逆天叟”干咳了一声道:“袁少侠,何以一出一进竟有天壤之别,让老夫看花了眼。”
袁秋岳道:“适才丐帮的‘金剪痴丐’尹舵主将我的行囊送了来,那蓝色布衫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换上的,请前辈不要见怪。”
“黑衣散人”道:“当然、当然,如果不换成普通装束,以袁少侠之风采英姿,非惊世骇俗不可。”
皇甫严亦道:“正是、正是,少侠真乃人间少有的翩翩佳公子,恕老朽眼拙,敢问少侠父母可也是武林同道么?”
袁秋岳道:“家严江湖人称‘诛邪神剑’袁天义,家母江湖人称‘彩虹仙子’,不知前辈可有过耳闻?”
皇甫严大笑道:“哎呀!原来竟是名门侠士的后人,难怪举止谈吐气宇非凡,老朽曾与令尊有过数面之缘,同你外公慕容磊大侠也有很深的交情,慕容大侠数十年前武功天下无敌,‘飘渺一剑’威慑武林,这就难怪你年纪轻轻便武功卓绝,看来是传承了两代人的武功精华。”
袁秋岳摆手道:“前辈之誉令晚辈汗颜,在下的微末武功怎及得外公与家父万一呢?倒是婉儿姑娘蕙质兰心,深得圣君武学之神髓,假以时日,相信必使南宫世家声威远播。”
皇甫严抚髯长笑道:“少侠谦谦君子,实在难得,来,快快坐下,老朽有一事相商。”
袁秋岳道:“前辈何谈相商,有事请尽管吩咐。在下无不从命!”
皇甫严道:“实不相瞒,此次召集四方侠士齐聚岳阳有两个目的,其一,就是选出武功出众的人一起商讨对付那些邪恶之徒,其二,便是为我孙女婉儿选一个如意郎君,别看我这孙女年纪不大,却眼高于顶,她是非人中之龙而不嫁,非武功卓绝而不许,这可把我这老头子愁坏了,不过今日一见袁少侠,老朽甚感投缘,我有意让婉儿与袁少侠缔结一段姻缘,不知少侠你意下如何呢?”
皇甫婉儿闻言粉面绯红。哪里还坐得住,娇嗔一声离席而去。
“逆天叟”及“黑风散人”哈哈大笑道:“看这丫头,还很面嫩呀!”
袁秋岳起身施礼道:“晚辈承蒙圣君垂爱,婉儿姑娘倾城国色,秋岳能有幸与如此品貌佳人结成连理,实乃三世修来的福分,晚辈谢老人家美意成全!“言罢倒身便拜。
皇甫严伸手相搀,口中连道:“孙女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老夫数十年来,就属今日最为畅快,能得此贤德才俊做我的孙女婿,可谓此生无憾矣!”
“黑衣散人”与“逆天叟”也从旁道贺,内堂中刹时气氛火热,笑声不断。
在偏厅的屏风后,皇甫婉儿一直未曾离开,此时她心中甜意正浓,因为他的芳心之中也非常的爱慕袁秋岳,不仅是敬他有一身绝世的武功,更重要的是他那举手投足透出的非凡气质最使少女倾心不已。她听得袁秋岳答应了亲事,更是喜不自禁,恨不得马上奔回闺房中,闭起门来雀跃一番,不过她还是在全力克制,因为自己毕竟是个淑女,淑女就必须拿出点儿矜持来。
###
酒宴直至掌灯时分才慢慢散去,皇甫严亲自为袁秋岳准备了一间宽敞的客房,并嘱咐袁秋岳要长期住在皇甫府中,这样既方便照应,也为让未来的女婿与婉儿有接近的机会。
袁秋岳一直漂泊不定,心里早已有几分厌倦,能在皇甫大宅中安身,也感到十分温暖。
几日过去。
袁秋岳在皇甫婉儿陪同下,游遍了满城的名胜,吃尽了珍馐美食,两人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感情日益加深,这一切让皇甫严心中暗喜。
这一日,皇甫婉儿来到袁秋岳的房中,带来了一张君山地形图,其中详尽标注了丐帮总舵的位置,以及守卫的多寡、机关埋伏与破解。
袁秋岳轻轻握住皇甫婉儿的葇荑,道:“婉儿,让你费心了,有了这张图,相信君山总舵顷刻既破。”
皇甫婉儿无限温柔地一笑,道:“秋岳,这是我应该做的,能为你尽一点绵力,是婉儿的荣幸。”
袁秋岳道:“婉儿,其实能得到你这位红颜知己,才是我三生有幸,秋岳今生今世绝不辜负你对我的似水柔情,我将用心呵护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皇甫婉儿听得眼泛泪花,将臻首靠在袁秋岳的胸前,细语道:“秋岳,此生惟愿与君不离不弃、永远厮守。”
袁秋岳轻抚着皇甫婉儿的秀发,嗅着玉体发出如兰似麝的馨香,不觉迷醉了。
通过与皇甫婉儿的相处,彻底颠覆了“天下女人皆是妖邪”的想法,他暗自懊悔昔日曾在武林中掀起的腥风血雨,痛恨自己的暴戾和杀戮,他尤为担心,万一皇甫婉儿知道自己便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摧花公子”,是否还能接纳自己,现在仅能寄望为武林多做些善举,以作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