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出了王府,马不停蹄往鼎顺茶楼赶。
刚刚他已经大致问清楚了情况。
流言是冲着云姝去的,而内容无非就是那些陈年旧事。
说季烨正式将云姝封为正妃后,有那么巧,云姝孩子即将临盆,他就重病不起,其中定有蹊跷;
又传言云姝只是丫鬟出身,一步一步爬到王妃的位置,还绊倒了先王妃这么厉害的女人,肯定有人在其中帮忙,而这个人都说是被美色迷惑了的季寒舟。
一时间,简直把云姝说作了那妖精一样的狐媚子,勾引完了当爹的还要勾引当儿子的,而现在季烨死了,她便肆无忌惮了,可怜那唐家的小姐,好好一个刚进门的新妇,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才会在回到京都的第一天,就急匆匆回了娘家......
这鼎顺茶楼的冯老板,向来是哪里有生意,就从哪里下手,最开始的流言便是从鼎顺茶楼传出的。
这无疑触了季寒舟的逆鳞。
季寒舟赶到鼎顺茶楼时,这鼎顺茶楼热闹非凡,人数简直是平时的两倍,连大堂都全部坐满了。
客人们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季寒舟清楚,怕是十有八九都与云姝有关。
守在门口的伙计看到来的人是季寒舟,脸色白了白,甚至不敢上去迎接,火急火燎地去叫老板了。
季寒舟径直走进大堂,大堂的客人顿时一静。
紧接着,便是炸开了锅一样的低声议论。
“哇!世子亲自来了?!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不好说。要是世子真在这个节骨眼上替那个谁出头了,岂不是坐实了他们的奸情?”
“哎哟你可闭嘴吧!什么词儿都敢往外说,当心你的脑袋!”
季寒舟没管那些小声议论的人,进来之后便大马金刀坐在大堂。
没过一会儿,冯老板小跑着迎了上来:“哎哟这不是世子吗?我这小买卖也算是入了世子的眼了,来得这么勤快呢?”
季寒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我不是来喝茶的。”
冯老板一愣,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喝茶?小的这里也有几壶好酒......”
“冯老板,我近日来,其实是想看看你。”
“您这话说的,我一个做点小买卖的商人,你看我做什么呢?”
季寒舟站了起来:“我就是来看看,冯老板你究竟长了几个脑袋,敢造我西南王府的谣,在这里搅弄是非!”
冯老板佯装被吓道:“不敢!不敢!世子您是知道的,能来我这儿的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何德何能敢在这些爷爷面前搅弄是非啊?我有几个胆子?”
冯老板这话说得就很有意思了。
即是对他背后之人权力的自信,也是拿准了季寒舟不敢怎么样。
毕竟,法还不责众呢,他办事可是得了唐丞相的收益,议论的也都是头脸有脸的人物,他季寒舟能堵住一张嘴,十张嘴,还能堵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吗?
想到这里,冯老板腰杆子更硬了:“世子要是想来喝茶呢,我一定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但您要是这么血口喷人,我这没权没势的,也只能认栽咯!”
冯老板话落,二楼一个两个包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那两个包间里,分别坐了六个青年,看样子是相约出来喝茶的。
那几个青年都是锦衣华服,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十有八九是出身权贵,其中几个季寒舟隐约能从他们脸上看出父辈的样子,都是朝中重臣。
也都和唐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