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候还好好的,过了一个下午,怎么就变成这样。
李红兵看着眼前混乱场面,耳朵听不见,那叫一个头大,是自己说不清楚,还是他们理解有问题。
个个跟得失心疯一样。
刚要推开小五子,好好跟这帮失心疯患者解释原因。
“你们慌”
正好一群村民从过道走出来,看到稻场上哭声一片,所有人心里发紧,较快脚步。
“红旗,你哭个球,出啥事了!”福胜紧张的大声吼道。
李红旗哭的稀里哗啦,哽咽说道,“爹,红兵哥要走了!”
话音未落。
啥!!!!
村民们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不敢置信,他们嘴巴微微张开,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噎住喉咙。
走了!
在农村走了两个意思,一个是动作行动,一个就是说人去世,就会说走了!
福胜最先清醒过来,脸上先是惊讶,继而愤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急促。
“你狗入的瞎说啥,老子抽死你。”
“福胜叔,是红兵哥亲口说的。”建军哭的揪心,再次确认这件事,同时望向人群里的老根,“爹,红兵哥要走了!!”
“我不信!!”
烟袋叔冲上前,推开红旗和建军,看到坐在地上的李红兵,脚步踉踉跄跄走近,嘴巴抖动,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红兵啊,你真要走了!”
背对着光,再加是晚上,李红兵根本看不清烟袋叔口型,无奈问道。
“叔,你说啥,我听不见!”
烟袋叔猛的后退几步,直勾勾盯着坐在地上的李红兵,脸皮不住抖动,似乎看到可怕事情。
听不见!
听不见!!
作为村里专门送行老人,见过太多生老病死,亲手送走太多太多老伙计。
人在临终前,有些人会看不见,听不见,受不了话,这都是要走的征兆。
想不到这会出现在李红兵身上。
想到刚刚后生们说的话。
眼袋叔摇晃身体,几乎快要倒下,被旁边的秀才一把扶住,眼袋叔一把推开秀才,望着村民奇葩目光,艰难的说道。
“红兵,红兵真要走了!”
轰!!!
从烟袋叔嘴里听到这句话。
有些人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紧握成拳,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另一些人则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金花婶双手捂住胸口,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泪水顺着她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
稻场陷入一片沉重沉默之中,只有那震惊消息在人们脑海中回响,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他们的心灵。
不知谁先哭出声,瞬间传染其他人,稻场上响起各种哭声,吓得老橡树上的虎皮鹦鹉们拍打翅膀,逃向夜空。
纵然李红兵听不见,可场面让他感觉不对劲。
推开小五子!
起身来到众人面前,此时李红兵还不知道因为自己一句话,导致事情似乎正在偏移方向。
“你们干啥呢!我这不好好的,都哭啥?”
见到现在李红兵还在装没事,就为不让大伙担心。
人做到这个地步,还能说什么!
随即,哭声更大了!
可李红兵依旧听不见。
“红兵叔,你还有啥想办的事情,跟我说,就算砸锅卖铁我也给你办好。”水生哭红眼眶。
铁柱也跟着说道,“红兵叔,我一定给你打副青冈石棺材,咱们要走也要风光大葬。”
这回不背对着光,李红兵看清两人口型。
顿时像被一道惊雷,从头顶一直电到脚趾尖。
什么玩意?
青冈石棺材、风光大葬!!
村里难道有老人去了!
“谁走了?我看大伙都在啊!”李红兵以为是村里有人去世,村民过来抱上,可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一起报丧。
“红兵叔,你啥都别说,我回去就给你做寿衣,我用最好的料子。”
刘寡妇走出人群,眼泪汪汪的伸手要给李红兵量尺寸。
淦!!
李红兵反应过来。
合着是自己走了!!
呸呸呸!
老子活好好的,走什么走!!
你们都得了失心疯吧!
“都别哭了,听我说话,谁都不准吭声,让我说完!!”
“先说清楚,老子活的好好的,没病没灾,马上还要当爹,你们别瞎几把咒我。”
嗯!!
村民们一下愣住,直勾勾盯着李红兵,回味刚红兵叔说的话,接下来目光投向红旗和建军、烟袋叔。
就是你们仨说红兵叔走的。
“是啊,红兵哥亲口说无药可治,小五子就说不让走!”红旗也反应过来,连忙走到李红兵面前解释。
李红兵要被这个憨货气死。
“老子说无药可治,是说没有病,不用吃药!”
“耳聋是因为治病暂时伤到,过段时间自己就好,吃什么药!”
啊.哈啊哈哈!!
红旗表情五味杂陈,扭头去看建军和烟袋叔,却发现两人不知啥时候跑了,而老爹一边狞笑,一边捏着拳头朝自己走过来。
心里发出一声哀嚎。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自己!!
“别打脸,明儿还要相亲。”
误会解除。
倒霉的红旗也挨了一顿痛彻心扉的父爱教育。
欧阳华更是松口气。
见红旗被揍得嗷嗷叫,要不是身份摆着,自己恨不得上去给两脚。
瞎几把传啥话!!
揍死你活该!
可耳聋确实事实,村民们八卦心升起,医生给人治病把自己耳朵治聋,这还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对此李红兵只字未提,但还是语重心长的告诉村民。
好好做人,不能干后悔莫及的事情,因为人在做天在看。
这算什么!
大部分村民听不懂,但还是有些村民似乎知道了什么。
附和点头,告诉众人凭良心做事。
谁也没想到。
因为这场乌龙,草沟村风气一下变得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