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完孩子,凌晓珍的身子还有点虚。
要说渴了饿了还真没有,但就是嘴里干涩的厉害。
听到赵荷花的声音,凌晓珍抬起头虚弱的笑笑。
“二嫂,麻烦你了。”
“这是又熬了一整只鸡吧?”
“待会儿让维松把钱给你,票就算了,我们也没有多的肉票。”
走到床边的赵荷花,听出凌晓珍是在耍赖,抬头瞥了她一眼。
“这是连嫂子的鸡都吃不得了?”
“以前在大队生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每次回家都大包小包的带东西。”
“除了几个孩子,我这当妈当嫂子的,也没少跟在屁股后头拿好处。”
“眼下瞧着,是让我还回去的意思?”
也是做了生意,成了和人谈笑风生的老板。
比起在乡下大队,这个时候的赵荷花,才有了她自己的风格。
听到赵荷花一连串的反驳,凌晓丹噘着嘴不知道怎么搭话了。
早些年的时候,凌卫国和卫诗云还没有成家。
唯一成家的,就是凌保家和赵荷花,以及嫁到外大队的凌晓丹。
那会儿,凌晓珍已经在县城有了工作。
每次回家的时候,就用发的工资,用内部价买不少东西回家。
有给孩子们的玩具和糕点,也有给家里大人的布料和吃食。
在凌晓珍看来,她赚了钱,就要孝顺爸妈和哥嫂。
可在赵荷花看来,这是凌家人对她释放的善意。
要知道,那会儿的赵荷花即便生了两个儿子,也还是有点偏内向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是被家里放弃的那一个。
为了那点钱,为了给底下的弟弟娶媳妇。
她的爹娘,像卖肉一样,把她卖到了凌家。
如果不是凌家当机立断,借此机会,让赵荷花和赵家断了亲。
保不齐,赵家要吸血到什么时候。
脱离了赵家那个狼窝,获得新生的赵荷花,开始学着为凌家人而活。
因为她知道,是凌家救了她。
就因为一直抱着感恩的心,在凌家人对她多一分好的时候,赵荷花都可以敏锐的察觉。
一直到现在,此时此刻。
听到凌晓珍要给钱,赵荷花心里说不出来的熨帖。
这事要放在赵家人身上,不扒她一层皮都是好的,哪会提什么给钱。
所以,被赵荷花打趣了以后,凌晓珍就歇了给钱的心思。
“二嫂,快快快,我都快口渴死了。”
“什么还不还的,我压根不知道好嘛。”
打起精神,凌晓珍在宣维松的搀扶下,总算喝完了赵荷花递过来的鸡汤。
尝了第一口,她就知道,她嫂子刚刚说的淡了点是什么意思。
这哪里是清淡,压根就是一锅没放盐的鸡汤!
奈何,凌晓珍本人也知道孕妈妈不能吃有盐的食物,最后还是蒙头一口干了。
喝了鸡汤,没一会儿,凌晓珍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看到这个情形,其他人全部转移了阵地,去看另一边床上的小娃娃。
可能是在羊水里泡久了,小女婴看着皱皱巴巴的,一点没有女孩子的白净。
即便是这样,宣维松也没有丝毫嫌弃。
他伸手摸摸小女娃的小脸蛋,感觉还没他半根手指长。
一旁的凌保家,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
“妹夫,小娃娃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这可是你的长女,一定要起一个霸气的名字。”
作为只有一个闺女的凌保家,说这话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行为。
毕竟,谁不想自家孩子,有一个好听又文雅的名字。
听了这话,宣维松还没反应,凌大山一个巴掌就拍在了凌保家后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