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姚念楠,不敢置信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对他,她哪来的胆子,一个女人,她哪来的胆子敢杀他,他绝对饶不了这个家伙……
沈凇立马夺过菜刀扔到远处,一个擒拿将姚念楠按在地上,掏出银手铐把她的双手铐住。
闪耀没想到这么突然,惊了一下之后心道完蛋了又他妈的要加班了一群混蛋啊。点开通讯器喊人上来收尸,然后让诺依自动生成一篇检讨上交玖言。
在场几位都逃不了被骂的下场。
蜀奕川眼见淮安晚眉目间的不耐烦越来越重,伸手把孩子接了过来,臭小子哇哇大哭,似乎是感觉到了害怕。
肖齐朗蹲下来看了眼,血喷了半天终于停了,在地上蔓延出大片红色。
透了,没必要救了。
他拧着眉,抬头看向平静下来的姚念楠,她有一种大仇得报的释然感,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该死。”
姚念楠哈哈大笑,“他早就该死了,他们都该死,要不是他们,我的——”
她戛然而止,于是只是笑,再不说一句话了。
楚湘握着小瓶子,长长的睫毛在楚雾手心划了划,被哥哥带着离开了这里,开门下楼的时候楚雾才放开。
临禾市火炬区警局。
姚念楠说自己是愤怒上头了,她被逼着让弟弟,被逼着嫁给这个家伙,被逼着打胎了女儿,恨所有人,所以她就把他杀了。
就这么简单。
我恨他们。
我如果能出去,我会杀了所有人的。
沈凇张了张嘴,她想问你这么搭上一辈子值吗,但她想了想,恨意得到宣泄,应该也很值,下半辈子如果一直被各方逼迫,活着才是痛苦。
但她不鼓励这种极端方法。
只叹可悲。
旁边一个当地公安局的小警察说,“你想想你的孩子才这么大点,孩子怎么办啊。还有你父母,刚失去儿子,小女儿又出了事,你父母怎么办啊。”
沈凇都想翻白眼,想骂人,张口闭口父母孩子,真无语。
但她不能骂,这边都记录着呢。
沈凇拿着资料走出来,正愁今天这事他们五个得挨什么处分,当着面出了人命是失职,肖齐朗可能会没了总局长的职位,蜀奕川也许会被降职,她官最小也更惨,肖齐朗要是不做人把责任一股脑推到她头上,沈凇就可以收拾收拾投奔沈陌黑了。
她带着资料来到会议室,异能狩猎局各小队队长已经集齐,他们在分析姚念楠是不是因为感染而杀人,有人倾向于早期感染一个易怒的症状,有人说只是内心压抑太重,见到女儿忽然爆发了而已。
楚湘坐在角落里,旁边是蜀奕川,他只说了自己跟陈寻悦的对话。虽然没人信他这个风水先生,但查了查医院的信息,姚念楠确实曾经孕育过一个女儿。
楚湘提出女儿的时候,姚念楠没说过自己怀过女儿。
闪耀拍板信了,那其他人只能信。
但不代表证据可以用这个。
沈凇把纸质资料递给闪耀,“姚念楠供认不讳,她说自己意识完全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主观意愿。初步判定没有被感染,她并无高烧迹象。”
闪耀翻了两眼,传下去给其他人看。
“你去照顾一下那个孩子,交给姚念娣,不太放心。”
“好。”
沈凇出门,直奔休息室。
淮安晚是家里女孩子中最年长的,以前多照顾弟弟妹妹们,按理说哄孩子很娴熟了,但沈凇知道晚姐姐对外人有多冷漠,对其他人是典型的外热内冷,自是不耐烦照顾这些小孩子的。
沈凇推门看见就是这一幕,左古陇被抓壮丁,拿着奶瓶喂奶,淮安晚坐在一旁看着,一点都不想碰。
“凇儿。”左古陇看了眼来者,叹气,“帮帮忙,他为什么哭啊?”
“我怎么知道,我也没养过孩子。”沈凇凑过去看,也没有抱的动作,“可能吓到了吧,或者是找妈妈?”
左古陇哄了好半天才哄睡,累得怀疑人生。
钟哥到底是怎么忍受他们的?
大家年龄相差很大,可以老大带老幺的那种,但主要照顾不会走的小孩子的还是迟钟,他到底怎么忍受的?
如果他问,那么淮安晚会回答。
——迟钟是神明,养的孩子也是神明。他们小时候虽然调皮,但要比正常孩子早熟,好养多了。并且神明手底下那么多仆人也不是摆设。
吃过晚饭后,警方又走访了这个小区的其他住户,再排查一遍,也问了问他们对姚家的印象看法。
大部分都观点一致,姚家父母重男轻女严重,惯得儿子无法无天。大女儿性子好乖巧懂事,二女儿天生脾气暴躁小时候跟男孩子混天天打架,小女儿就是所谓别人家的孩子,听话,漂亮,学习相当好。
那真是祖坟冒青烟啊,小女儿在大城市活得好,每个月往家里寄钱的,让乡里邻居眼红得不行。
这个小区是拆迁来的,住户很多都是当时村里的村民,彼此熟悉。
晚上沈凇值班,所以只能淮安晚一个人照顾小孩。
她往孩子身下压了张“困”字符纸,让他别半夜闹腾,才在休息了一会。
一点。
淮安晚感觉到自己的符纸被毁了。
她猛地睁眼,孩子哇哇大哭,淮安晚伸手开了灯,不清楚怎么回事,抱起孩子哄了哄。
失效了?能量不够?本来这是个孩子她也没有注入多少能量,睡死了怎么办。
孩子抓着她的手,蹭了蹭自己脸颊,像是在依偎母亲。
淮安晚扫视周围,心底越发不安,她觉得自己身边好像有人。
这时。
婴孩张嘴咬了她的手指。
五个月大的婴儿,连牙都没有,咬人能多疼。
淮安晚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手指的刺痛感一下子打懵了她。
十指连心,淮安晚痛得猛抽手指,在他的尖牙上划过去,顿时就是血淋淋的伤口。
婴孩嘻嘻哈哈地笑,满口尖牙,双眼全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