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盯着宇文康:“好,这生意我做了。你暂且住下,我立即驰援并州。”
宇文康跟着管家,缓步在王府里走着。兰城跟了上来
兰城:“你就真的不怕死?”
宇文康:“我爹,我的兄长已经赶赴雁门关。后面的大战随时会死的,我不会骑马打仗,总得为他们做些什么。”
兰城动容,:“我小时候过得很惨,兰田那帮人把我当狗,呼延的人表面君子罢了。只有你算是对我还不错。我不想你死在这里。”
宇文康停住脚步,:“我不怕死,但也不想死。拭目以待吧!”
朔方,鸡鹿塞
扼控穿越阳山之交通咽喉。塞城临崖建筑,以石砌成,呈正方形,屹立于峡口西侧。一旦通过鸡鹿塞,将是一马平川,经河套平原,直插长安城。长年有重兵把守。
当刘方知道鸡鹿塞出现草原军队的时候,已是快天亮了。
刘方传令鸡鹿塞守军按兵不动,不可出击。同时还密信鸡鹿塞守军首领。
“勿忧,敌军不会进攻!”
一切都在按着刘方的预想进行,如今的他颇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意思。此刻,他依然笃定草原人只会打凉州,朔方只是做做样子。宇文康这样的质子,让刘方相信了之前达成的盟约。这位本该心思缜密,洞若观火的贤王,这会儿宛如初出江湖的少年,在做着一统江湖的美梦。
大年初一,天蒙蒙亮。
“嗖嗖嗖”
十几支巨大的钢茅插进石墙。巨大的震动引得守卫纷纷伸出头察看。
“唰唰唰”
一阵箭矢激射而来。抬头的士兵仰面倒地。
钢茅尾部下垂的绳索,草原士兵已经开始攀爬。速度极快,显然已经演练得极为成熟。
快接近顶端时,草原士兵靠着短匕插入石墙间隙,低头一字排开。
“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士兵们对视无言,对他们而言多说一句话都是一种消耗。有些坚持不住的,已经跌下石壁,身旁的人只是横移补上位置。
齐国守军,一露头就会有箭矢袭来。纷纷蹲坐,想着草原人一旦登上城楼,一落地就一刀斩下。
双方陷入短暂的相持,齐人在守株待兔。草原人控制外壁,开始架起云梯攀爬。
许是几个呼吸
空中出现无数巨大的火球。
“砰砰砰”
草原人投石车,火球砸在城楼以及身后的边塞大营里。火光冲天。
同时,外壁等待的士兵齐齐跃上城楼。相较于齐国士兵的高大,草原人显得又黑又小。特有的圆月弯刀,在近身短兵相接时显得诡异残忍。专攻下三的攻击路数,不求一击致命,只求缺胳膊少腿。霎那间,哀嚎声四起,三五成群的草原人如旋转的陀螺。齐兵一戟捅穿一人,立刻便身中数刀。
呼延部有位力士,生而神力。名金兀图,使双锤。此役,金兀图双锤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
齐军统领见金兀图勇猛异常,与之战在一起。长枪对双锤,枪走龙蛇,锤如下山虎。
城外无数的草原士兵沿着绳索、云梯不断涌入。看着不断掉下的尸体,兰彩氏看向呼延信。
“妇人之仁,这一路冻死了多少人。今天拿不下来,回去就是个死。”
一旁的呼延才,一直观察着石墙。回头:“传令所有投石车,给我朝那塌陷之处猛砸”。
兰彩氏招呼身边侍卫,带上几名干瘦的老头,背着竹筐,手里拿着竹笛。
另一边的金兀图,吐出一口血水,伸手从嘴里抠出松动的牙齿。
“呸”
“够劲啊,难得遇见个吃饱饭的”
齐军统领以枪尾杵地,颤抖着站了起来。双眼透着血红。
“你们这些草原的杂碎,来吃你爷爷一枪。”
奔跑中枪尖拖地,擦出一道火花。临近,以腰带壁,长枪斜刺飞出。左手拔出短剑直刺。
金兀图见状,同样一锤甩出砸向长枪。另一锤劈向短剑。短剑脱手。单锤去势不减,砸在手臂之上。
统领另一手撑地,看了一眼已然残废的手臂。立刻一腿踹来。金兀图扔掉手中锤,双臂夹住来腿。
“呀呀呀,给老子滚起开”
“铛”
重重撞向石壁,鲜血喷出。已是无力再战。
“唔”
一道刀光,直取统领的脑袋。
“砰”
金兀图一脚踢飞草原士兵。
“滚开,去杀其他人。这人是我的!”
那名草原士兵悻悻离去。
金兀图俯身随意捡起一把刀,扔到统领脚边。
“你自己来吧!”
统领用仅剩的一只手拿起刀,对着胸口。
“噗呲”
这时又有一位草原士兵上前准备割掉其头颅。
金兀图大喝:“滚开,这人值得全尸”。
说完捡起双锤,默默走过渐渐冰凉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