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因身子虚弱晃了晃,我心急之下,上手扶了一把……就觉着他手臂结实,不像久病虚弱之人?不过,他又确实发病了,我也糊涂了。”杜紫如又忧又叹,言语透着不解。
三人一聊之下,不但没聊出个名堂,反倒陷入迷雾中。末药也没了主意,扭头时,偏巧瞥见李穆之含笑走来走去,湖面依旧没有动静。忽地,她闪过一念,就赶紧问,“紫如,就凭他未发病时的模样,你可愿意嫁给他?”
这一问,柳无忧和杜紫如皆是微愣。思忖了半晌,杜紫如竟犹豫起来,磕巴道,“……我也不知……”
末药和柳无忧立马对视一眼,两人默不作声瞧向埋头的杜紫如,又越过她看向自在的李穆之。柳无忧冲末药眨了眨眼,末药心领神会,干咳一声,笑道,“三郎……若女子遇到魏南星这样的男子,又不能随意退婚,该怎么办呢?”
李穆之背对着几人,见她们向自己求助,稍一顿,转身故作深思状,想了一下,笑道,“若紫如犹豫不能决,那就先拖一段时日,久了,自然多些机缘了解那魏南星的病情。更重要的是,紫如心中自会有数,到时候自然会做出决断……”说着,他笑着看向柳无忧,“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例子吗?无忧你怎么忘了将自己的决断告诉紫如呢?”
柳无忧僵了僵,干笑着应承,“也是,先不退婚……接下来咱们寻机多接触魏南星,正如将军所言,要不了多久,便会分明。”
末药在一旁憋笑不已,肩膀一抽一抽的,还不忘给李穆之投去温柔的一瞥。
“将军,鱼竿动了!”四叶惊呼一声。
围坐一旁的柳穗和荷叶也跟着站起来,兴奋地走向岸边。打盹的点点被惊醒,低低地叫了一声,觉得无事可干,又趴下闭上了眼睛。
李穆之赶紧转身,学着末药的模样拽起鱼竿,果然沉甸甸的。他满足地边将鱼往回拽,边欣喜大喊,“瞧,我钓到一条鱼!”
柳无忧和杜紫如哪见过李穆之如此,皆是目瞪口呆,怔愣地盯着孩童般的李穆之,又面面相觑。杜紫如扭脸向末药,小声嘀咕,“你家三郎,竟会这样?!”
末药笑的一脸宠溺,自豪道,“是啊,我的三郎有时这样,像个孩童一样惹人喜爱呢。”
末药这话让柳无忧和杜紫如连连翻白眼。柳无忧哪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笑道,“你瞧,连李将军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呆傻的时候。此事我反正已经明白了,接下来,咱就看魏南星会如何?”
“你们瞧,这鱼多大!”李穆之舍不得将鱼取下来,就那样攥着鱼线高高提起给众人看。
瞧着李穆之的憨态,末药早偷笑作一团。
“将军、夫人!宝岩公主要生了!”小茴小跑着向湖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