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儿以“时间不早了,不好继续打搅”为由离去。
“慢走。”
姜灵儿目送着姜雪儿的背影,眸光越发幽深。
“王妃?”
青禾捧着暖手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姜灵儿的脸色,“您拿着的暖手炉不暖和了,奴婢给您拿了个新的换一换。”
“嗯。多谢。”
姜灵儿左手递给青禾暖手炉后,接过青禾手上新的暖手炉。
“王妃,今日这一番试探,您可是有定论了?”青禾问道。
“嗯。”姜灵儿点头,“十有八九就是姜雪儿!”
青禾不解,“王妃,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虽没提及从前的种种过往,只提及赵正不日要押解归京治罪,要她早日另觅良人,她是何反应?边疆女子向来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性格豪爽,若真深爱赵正,她给出的反应应当是坚定地陪赵正上刀山下火海才是。可你仔细想想,方才她从头至尾,是何反应?”
“她……”
青禾想了想,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的反应倒像是不甘心!仿佛、仿佛……怎么说呢?奴婢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还请王妃恕罪。”
“无妨。喜乐,你说呢?”
“王妃……”喜乐想了想,说,“奴才觉得青禾说的对。”
“她确实表现出不甘心。但她表达出的不甘心,不符合边疆女子的做派,倒更符合京城高门贵女的做派。”姜灵儿说完后指着自己的手,“不知你们有没有认真观察她的手?”
青禾猛地睁大双眼,“王妃,您这么一说,奴婢想起来,她的手,很光滑!很细嫩!”
“对!边疆寒苦,她这手是如何能做到那般光滑细嫩,吹弹可破的?”
“是啊。”喜乐也想到了,“边疆并无富贵人家,只有平民百姓,过的都是苦日子,孙将军是一个月前才认她做义女,一个月的时间,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习性和皮肤?”
姜灵儿点头,“你们说的都没错。”
今日她把这位自称“杨扶玉”的姑娘请过来喝茶,是想从此人的言行举止之间推断此人是不是姜雪儿。
诚如喜乐方才所说,边疆百姓过的都是苦日子,肌肤一年到头都是处于干裂状态,那位杨姑娘的肌肤却像剥了壳的鸡蛋,嫩得如此反常!
还有,边疆百姓哪里喝得起茶,瞧那位杨姑娘,喝茶的做派,更像是京城高门贵女的做派!
这几日她细查过流放到边疆的贵女名录,最近一次流放,是在十年前。
十年前流放的家族,其中的女眷,一半死在了流放的半路,一半到边疆后因不适应,又感染了风寒,也死了!
所以,这杨姑娘也不可能是流放过来。
再看这位杨姑娘,一听到赵正即将被押解进京治罪,她冷静中藏着不甘心,那做派,虽然和之前的姜雪儿大相庭径,但也确实符合一个高门贵女该有的样子。
所以不排除是姜雪儿经历了一些事之后,性情相较之前变得稳重了。
所以今日的试探,让她确信这位杨姑娘就是姜雪儿。
当然,今日除了试探这位杨姑娘的身份之外,她要做的,就是给此人错误的信息。
只有此人相信赵正不日将被押解进京,才会因为慌乱,从而做出应对之举。
她姜灵儿不怕姜雪儿和赵正有所动作,就怕他们没有动作!
果不其然,姜雪儿离开后,悄悄去寻了赵正。
“王爷,不能再等了!姜灵儿和宁王马上就要对您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