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冷笑:“还鬼上身... ...你现在就像个鬼,这脸上抹的啥玩应?面粉嗷,白不呲咧的,诶妈呀,你说抹你还不抹全活点,这脖子跟脸岔着色儿呢!”
“...诶,你还别说嗷季琴,我看你也甭去读书了,咱兄妹俩攒个哭丧队吧!真的,我觉得段爷爷说的对,做人还得是脚踏实地点,寻思寻思自己到底适合啥,别总瞎作!”
“... 啥?”季琴激灵一下,猛地拽住季阳,“你说,你说你瞅见段虎了?”
“搁哪瞅见的!!你快叫他过来!”
“叫他过来好好看看我这脸,让他媳妇儿抽成啥样了?”
“还有我那个同学... ...人家好说好道的一个文化人,愣是也被季春花推了个大屁蹲!”
季琴薅着季阳的脖领子,歇斯底里地哭嚎:“我倒是要问问他,他就想娶个这样的媳妇儿吗?啊?”
“他难道不会觉得自己被骗了吗?”
“他跟孙婶儿当初指定是瞅中她... 脾气、秉性好啥的,现在她都快成个泼妇了?”
“他难道不会觉得堵心吗?不会觉得之前都是季春花装的吗?!”
躲在角落装作空气的王村长听见这话,一个没忍住就脱口而出:“嗐呦!不能够!”
“段虎同志听见这事儿美得直乐,还说他媳妇儿老牛逼了呢,哈哈... ...”
话说一半,满办公室的人齐刷刷地向他看来。
王振华瞅着这一双双的眼睛,沉默片刻后挺了挺腰板,语气中透出股村干部该有的气度,“你们有的人可能不知道,段虎打小就是个绝对不会受人欺负的主儿,他们老段家也是那样的,不惹事儿,但人家也不怕事儿。”
“还有段虎他老娘,孙巧云。”王振华直直地盯着季琴道:“丫头,你岁数还小,甭总自作聪明。”
“咱们上一代的人无论如何,经过的事儿跟吃过的苦也都比你们要多!”
“人娘俩儿当年能把段家再撑起来,就证明他们绝对不是没能耐的,他们相中季春花同志,也自有他们的道理。”
“不说他们,就说我吧,我就觉得季春花同志现在这样挺好,比原先好多了,那老爷们儿搁外头忙活着挣钱,家里就她跟个走道不顺当的老婆婆,她要是再不学着横点,不得叫人欺负死?”
刘大姐也老半天都没说话,光喝茶水了。
她现在越瞅越觉得当初段虎骂那话是对的,这个季琴,还真就像是个唱大戏的。
这些日子搞劳动以来,人家那两口子是咋做人咋处事,她们很多人都瞧在眼里的。
思及此处,刘大姐忍不住想说些公道话,开口道:“要我说啊季琴,这事从根源上讲还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没啥事儿非得去找人春花做啥呢?”
“当初你们家说好跟春花断道,钱你们收了,后来又叫你们兄妹俩都给造没了,但这跟人段家有啥关系?跟春花有啥关系?”
“... ...你现在的这个行为,只能让我们觉得,你是又想拐着弯儿的去找段家要钱呢!”
倚在村委会院墙外的段虎呵呵一笑,双手揣兜,转身走人。
吹着口哨,眉一挑,“要钱?他他娘的只要敢再来,嘴巴子都没有了。”
“老子非得往她那臭气熏天的逼嘴里灌桶大粪进去~~”
说完,想来想去还是不忍咧嘴大笑,步伐加快,
“诶呦,老子可得赶紧回去好好儿稀罕稀罕我家胖年糕团子去。”
“诶,不对?现在还得多一新名儿... ...”
……
“花儿啊,不行咱娘俩先煮了得了。”
“他要是叫守财那么说,没准真得夜里才回呢。”
饺子早都包完了,搁在灶房准备着。
婆媳二人一块去了孙巧云屋里,窝在炕头唠了好久的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