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好大宝儿。”
明明那些炮仗花火的声音更大更响,甚至响上数倍,却好像一点都进不去她的耳朵。
她只能听见他,也只能瞅见他。
那些绮丽的花炮分明那么好看,是她在童年无数次的翘首以盼,此时此刻,都只因为映在他这双黑黢黢的眼里,才显得如此美好。
美好到叫她泪水难以停下,叫她整颗心既温暖、又疼痛。
季春花顶着满脸湿,拼了命地攀着他结实的膀子胳膊,回应这粗狂又炙热的吻,末了在他唇畔坚决道:“你也是。”
“你也是我的好爷们儿,好虎子,”
“是花儿...一个人的好虎子。”
……
从年三十的夜里,再到初二早上。
这两天季春花过得是既心焦又煎熬。
准确点说,是她跟段虎都是这样儿。
熬得憋得俩人都不敢单独搁一块儿待,但凡往一块儿待,准保立马就起火儿。
烧得俩人得搂着黏糊厮磨个老么半天,才能勉强分开。
自从小山顶上回来,就是如此。
他俩都觉出,彼此之间的感情像是又往上迈了一层,更加亲热,更加深切,也更加难分难舍。
不知到底该说多少热乎话来表达,也好像就算说了,还是远远不够。
结果就整得眼神儿一对上,就开始黏黏糊糊拉拉扯扯,咋整都分不开。
就连孙巧云也瞅出不对来了。
初二中午吃完饭,借着季春花去茅房的工夫,孙巧云忍不住阖上屋门,满脸严肃又难掩别扭地叫段虎站过去。
段虎眼神儿还一个劲往外瞟。
孙巧云难耐地闭了闭眼,舒了口老长的气,“咋?妈现在连叫你都叫不动了,是么?”
“你给我站过来!”
“...哦。”段虎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脚底板蹭着地面,脑瓜还往后扭。
孙巧云实在忍不住,抄起炕上靠枕照段虎身上就扔—
“看看看,你这两天活像是要给你媳妇儿生吞了似的!”
“天天就是个看,就是个黏糊!”
“给我站好!你再态度不端正,我真就对你不客气了!”
“!”听到孙巧云竟鲜少如此大声的呵斥,段虎再不敢敷衍。
挠挠脑瓜,站得板板正正儿,可脸上却满是纳闷。
粗声道:“妈,您这是做啥啊?”
“...我,我瞅她又不是一两天儿了。”
“再说这是我自己个儿媳妇,有啥不能瞅,不能稀罕的?”
“我真寻思不明白这到底有个啥问题啊。”
孙巧云心里实在太不踏实,也顾不得拐弯抹角,直接道:“平时黏糊无所谓,她这两天例假还没走利索。”
“你总这么瞅这么腻歪...我怕你粗劲犯了,不顾花儿的身子。”
“妈知道你不是那种爷们儿,可你到底是年轻。”
“再一个...”
孙巧云像是不忍直视,视线躲闪道:“你,你那眼神儿...哎呀天老爷啊,你好意思瞅我这当妈的都不好意思看。”
“你,你那是个啥眼神儿,啊?”
“你自己照没照镜子?”
“那就跟山上饿疯饿魔怔了的豺狼虎豹似的,眼珠子直勾的不说,还红了吧唧的...”
“你,你赶紧给我控制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