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季春花内心发出无声尖叫,猛然将双耳捂住,顺便用力闭紧眼。
下一秒,屋门就被孙巧云一脚踹开了!
季春花隐约听见这动静,啥都顾不上,惊得立时站起:“妈!您的脚—”
却只瞧见孙巧云冲出去的矮小背影!
她抄起鸡毛掸子,浑身冒着火直奔院里而去,快到就连段虎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才想开口问,鸡毛掸子就已经狠狠地抽在身上了。
孙巧云一边逮哪抽哪,一边红眼大骂:“亲亲亲,你亲个臭狗屎!你亲个臭狗屁!”
“天天就知道没完没了的缠着我儿媳妇,你...你个不要脸的混账玩意儿!”
“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媳妇哪能连身子都没养利索就揣上娃了!”
“...你、你真是要把我气嗝儿屁了去找你爷奶才好!”
“... ...啥,啥玩意儿?!”段虎手里老厚一沓子钱“啪”一声就掉地上了,眼都不会眨了。
他双足仿若深深扎根在地上,纹丝不动。
孙巧云越抽越累,脑门都冒汗了,只得咬紧牙借力,“啥玩意儿?我倒想问问你是个啥玩意儿!”
“你都觉出来东西有问题了还不管着自己,啊?”
“你一天不黏糊我儿媳妇能死还是咋地?啊?我问你能不能死!”
“你能不能死!”
“跪下!...你个没责任心不讲诚信的死玩意儿,给老娘跪下!”
“... ...”段虎还是没动弹。
孙巧云肺都要气炸了,眼瞅着就要换只手接着抽。
怎料正逢此时,段虎却骤然转身,拔腿就跑!
孙巧云都蹦起来了,她从来没这么利索过,扯着脖子嚷:“你个混账东西还敢跑是吗?好啊...好得很啊。”
“现在连我这个当妈的都管不了你了是吧?”
段虎高呼:“等回来您再管,回来我跪地上叫您好好抽!”
“我去把车开来,咱先去医院!”
孙巧云:“... ...”
季春花哆哆嗦嗦地跑出来,急得不行,“妈!您咋能那样使劲踹门呀!”
“脚丫子得多疼啊...踹没踹坏呀?”
“要不您还是脱了鞋我给您瞅瞅吧?行不妈?”
孙巧云颤抖着撂下鸡毛掸子,胸口仍在急促起伏。
一缓再缓才道:“不碍的...花儿啊,妈不碍的。”
“你快去,快去收拾收拾,咱一块去医院查...”
“不对不对。”孙巧云忽然想起啥,皱皱眉头,“不成...就算是真有了月份也太小,到医院够呛查得明白。”
“咱这边医院到底不如大城市的技术先进。”
“这样...咱去张大夫那,叫他给摸摸,我记得我怀虎子的时候也是月份小呢。”
“他都能给摸出来!”
“啊?”季春花听得一惊,“您,您说张大夫就摸摸脉,就能摸出肚儿里有没有娃?这么厉害呀!”
孙巧云把鸡毛掸子换一边,甩甩被震到发麻发痛的右手,颔首道:“那可不咋地?”
“妈没跟你说过吗,你张老叔祖上可是御医。”
“那都是给宫里的娘娘们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