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吉微微皱眉,补充叮嘱道:“戈监正,伯爷有令,大典要庄重肃穆、合乎礼制,却万不可铺张奢靡,失了民心。因而你择日时,也需将筹备时长、耗费物资等现实因素纳入考量。切不可只顾黄道吉日的祥瑞之名,选了个仓促行事、劳民伤财的日子。”
“王大人所言极是,下官明白。”戈承科连连点头,又听林凡宇沉声道:“戈承科,此次大典,是向天下昭告新朝开篇,意义非凡。不仅朝中大臣、四方藩属要来观礼,京城百姓也会夹道欢庆,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若稍有差池,影响的可是新朝颜面与国运,明白吗?”
“伯爷圣明,下官定慎之又慎!”戈承科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再次跪地行礼,言辞间满是敬畏。
待戈承科退下,曾化龙与王永吉不敢有半分懈怠,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二人先是依据过往大典流程,结合新朝“靖”与“熙泰”的寓意,反复斟酌仪式细节,删减冗余环节,力求庄重简洁;又与工部尚书韩皓宇碰头,商讨场地布置、器物筹备事宜,每一笔开销都精打细算,不敢肆意铺张。
几日后,戈承科怀揣着精心推演多日的结果,满心忐忑,再度踏入礼部衙门拜见曾化龙和王永吉。
彼时曾化龙与王永吉正对着一份物资清单蹙眉沉思,商讨如何在有限的预算里,将登基大典所需器物筹备得尽善尽美。见戈承科进来,二人搁下手中事宜。
戈承科先是恭恭敬敬行了大礼,直起身时,脸上难掩喜色,开口道:“次辅大人、王尚书,幸不辱命,下官连日推演、比对,终是挑出下月十五这个吉日。此日正值月圆,月华如水,照拂大地,主祥瑞安宁;五行属土,土生金,契合新朝根基稳固、财运亨通之象;且晴空万里,道路干爽,便于宾客往来、百姓出行,观礼体验极佳。”
曾化龙与王永吉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日子选得巧妙,既顺应天时,又贴合实际。曾化龙率先起身,微微颔首,难掩欣喜地夸赞道:“戈监正不愧是行家,此事办得漂亮!这黄道吉日挑得,方方面面都顾虑周全了,正合我等心意,也不负伯爷重托。”
王永吉亦是满脸笑意,跟着起身,拱手说道:“是啊,戈监正,这段时日辛苦你了。如此吉日,为大典添了祥瑞之气,往后说起新朝开篇盛事,这日子也是个好彩头。不过,还得烦请你将推演详情、星象依据细细道来,届时伯爷过问,咱们也好应答如流。”
戈承科连忙从袖间掏出一卷推演记录,展开呈上,口中有条不紊地解说:“二位大人请看,这几日下官紧盯星象,紫薇星愈发明亮闪耀,熠熠生辉,居星象正中,此乃帝王威德彰显之兆,庇佑新朝;周边星宿排列有序,并无相冲相克之兆,于国于民皆是大吉。”
曾化龙接过记录,仔细翻看,不住点头,随后将其递给王永吉,转头对戈承科道:“戈监正,你且先回去歇着,这段时间着实劳累。后续若还有关乎天象、时日的事宜,少不得仍要劳烦你。”
“多谢大人体恤,下官告退。”戈承科行礼后,稳步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