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鼻梁也没这厮挺立,唇微微厚了些,眼睛不够明亮,眉宇间少了几分英气。
罗贵人.....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他二人自称属下,难道罗贵人的身份另有玄机?
他二人虽看似镇定,但眉宇间难掩紧张之色。
莫非.....有人要对这厮不利?
她心中一跳,看向齐民瞻:“今晚有危险?”
“是有些。”
齐民瞻理了理衣摆,语气稀松平常。
阮绵呆呆的咽了咽口水,敢冲皇帝来的,岂会是小打小闹?
常年生活在深闺,这种刀光剑影之事离她太遥远,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她捏帕子的手微微有些发抖,齐民瞻温声安慰:
“放心,我便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会护你无虞的。”
阮绵有些感动,不知为何,她相信这厮的话,相信他一定不会轻易丢下她。
怔然了片刻,她道:
“不必,如今你身为一国之君,干系重大,若遇险境,你自走便是,不必顾念我。”
她说得认真而坚定。
齐民瞻一笑,傻瓜,你是我的软肋,我没办法走。
伸手摸着她的头道:“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不会让人打搅了咱们的兴致。”
阮绵:“......”
杏眸瞪向他,把你的爪子拿下去!
齐民瞻讪讪的收回手,尴尬的蹭了蹭鼻尖。
阮绵已暗自猜到了他的安排。
刚刚他们换下了衣服......或许那二人要假扮成这厮和自己,去吸引某些人的注意。
今日几乎全城的人都出来了,城中到处乱糟糟的,若是刺客混在人群里行刺,就太方便了。
且事后往人群里一跑,就如大海捞针,官府想抓人都抓不到。
办法有点老套,但很管用,也是最直接的法子。
是谁这么胆大,敢行刺当今九五之尊?
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姚、陆两家怕是早已察觉了这厮的意图,因此决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铤而走险,放手一搏,或会闯出一条生机。
看这厮的模样,估计他们的行动都在这厮的掌控中了。
马车停在了离灯市不远的一处小巷子里,临下车前,齐民瞻从暗格里拿出两只面具,递给阮绵一只:
“戴上。”
阮绵会意,接过,戴到了脸上。
齐民瞻刚戴上面具,就见鹅黄色的披风一角消失在了车门口,只留车帘轻轻摇晃。
“......”
不是不乐意来吗?
下了马车,见人早已跑远,他赶紧加快步子跟上。
呵,这是怕被花子拍走的样子吗?
出来前,阮绵特意穿了双鹿皮小靴,不必像穿软底绣花鞋那般,小心翼翼的走。
知道后面的人一定会跟上来,所以下了马车,她就迫不及待的往灯火辉煌处跑。
瞧着她啃了一串糖葫芦,兴奋的观看了场胡旋舞,又兴冲冲的跑去买皂儿糕,齐民瞻终于知道,她是喜欢逛灯会的。
不由嘴角轻扬,紧紧跟着她,她去哪里,他便跟着到哪里。
阮绵自顾自高兴,并不过多顾及身侧之人,反正让他厌烦了正好。
看到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都朝着一座寺庙走去,阮绵也要往那里跑。
齐民瞻抓住了她的胳膊:“那是月老庙,你去做什么?”
“求姻缘啊!”阮绵理所当然的道。
“你.......”
齐民瞻心口犯疼:“你求什么姻缘?”
明明我就在你身边。
阮绵扬起脸道:“求一求,万一月老一高兴,将来待我四处游走时,让我遇到位合心意的郎君呢!”
齐民瞻心如刀割,闭了闭眼:“什么样的男子会合你心意?”
阮绵似是毫无察觉他的情绪,仔细思索了一番,毫不客气的伸出一根手指:
“要温顺听话,周到体贴,事事以我为先,我说东,绝不往西。”
瞅了一眼面前失魂落魄的人,她得意的继续伸第二根手指:
“家世不能太好,否则不好拿捏。最好不要入官场,即便当官,六七品的县老爷就够了,不能再往上!”
袖笼中的手缓缓收拢,齐民瞻见她又伸出一根手指:
“脾气一定要好,不能会武功,起码武功不能超过我的护院!
最后一条,长得不能太好,看得过去就行,否则容易遭惦记。”
面具后的脸早已阴沉如墨,他一条也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