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姝小心的觑了一眼齐民瞻道:
“对,听我兄长说,我母族姓朱,日后我们随母族姓。”
当初齐民瞻下令将逆王逐出皇族,夺其姓氏,齐云姝兄妹二人身为其子女,自然也不能再姓齐。
她又看向齐民瞻,低声道:“云姝自知罪孽深重,无颜再担公主之位,请......陛下废除云姝公主封号。”
齐民瞻知晓,这一年多来她从未领受过俸禄,朝廷和皇室中也无人理会她。
他颔首:“既是你所请,朕准了。”
他们之间有血海深仇,当初留她兄妹二人的性命,不过是看在他们救过绵绵的份上,给他们一次机会。
经过这一年多来的观察,这兄妹二人倒是安守本分,他便不打算赶尽杀绝了。
“你去忙吧。”
阮绵见齐民瞻脸色有些冷沉,知晓他是想到了过往的伤痛,于是将朱云姝打发了。
“民女告退。”朱云姝恭敬一礼,转身离开了。
天色已暗,街上挂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笼,虽并不明亮,但足以让人看清前路。
阮绵牵起齐民瞻的手,紧紧握住:
“夫君,咱们也走吧?”
“嗯。”
齐民瞻垂眸,看着妻子,眸光渐渐温暖。
幸好,他还有她。
夜晚宿在本地最好的客栈,单独的院落,院中的假山上爬满了幽香的藤草,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锦帐里,阮绵身子发软,细腻白嫩的肌肤上泛起层层红浪,眼见男人又要将她提上去,她低低哀求:
“我......今日累到了,你斯文些吧......”
“......这么不中用。”
小别胜新婚,男人强忍了两天,本打算狠狠翻江倒海一场,闻言不由轻嗤。
但也到底缓了动作,极尽温柔。
第二日一早回京。
路上,透过车帘,阮绵看了一眼外面护卫的众人,问:
“我瞧他们似年岁不小了,可成家了吗?”
齐民瞻道:“他们隶属皇家暗卫,年满四十五岁,方能离开。”
要等离开后才能娶妻室,否则心中有牵挂,无法安心做事。
阮绵惊讶:“四十五岁?罗贵人她们也是如此吗?”
对女子来说,这个年纪似乎有点晚。
齐民瞻道:“暗卫中之前从未有过女子,她们三个将来由你安排吧。”
阮绵想了想:“那便让她们同宫女一样,二十五岁后,可自行决定去留,如何?”
齐民瞻将金灿灿的橘子剥皮,捏起一瓣饱满的橘肉塞进她嘴里:
“娘子的安排极好。”
他突然想起一事,道:“对了,曹景澜那小子打算选个吉日去万家提亲。”
“咳咳......”
阮绵差点被橘汁呛到,满是惊讶:“他......求娶绿茉?”
齐民瞻颔首。
阮绵惊诧:“为何?他如今位高权重,可挑选的家世匹配的贵女应有很多,怎么会……”
并非她贬低绿茉,实在这有些出人意料,且她也要为绿茉把好关,所以要问明白。
齐民瞻道:“他早年曾订下过一门亲事,后来曹家被陷害,他那岳家不仅未援手,反而落井下石。
他由此对婚事冷了意,对那些勋贵世家之女更是避而远之,所以,虽已过弱冠之年,他却并未婚配。
直到见到那个叫……什么绿的丫头,他有了成婚的心思,后来知晓她是万家的女儿,他便更坚定了想法。”
听到他这样说,阮绵放了心,想起之前,听绿茉讲他二人初遇之事,只觉那丫头太随性莽撞,不料会是这般结果。
果然,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正想着,胸腔里突然涌起一股翻滚,她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齐民瞻满心紧张:“你怎么了?”
阮绵用帕子擦了擦嘴,摇头:“无事,许是适才咳嗽之故,有些犯呕,再给我剥个橘子。”
齐民瞻犹豫道:“你都吃好几个了,小心凉到肠胃,别吃了吧?”
阮绵拿起一个橘子塞进他怀里:“我肠胃好着呢!剥!”
齐民瞻一边剥一边跟她商议:
“那,最后一个?”
阮绵想了想,自己已经吃五六个了,路上如厕不方便,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