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所有维度的坍缩

冯启的意识被那道光吞噬，瞬间进入了一个无法描述的状态。他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洞，那种巨大的吸引力使得他无法抗拒。在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任何一个“存在”，他成了一段信息的流动，一缕无法捉摸的波动。

黑洞的深处，没有时间的流逝，也没有空间的距离，只有一种模糊的虚无感，冯启的存在被彻底剥离。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连思维也变得虚幻。他不是消失，而是归零，彻底融入了那股无法言喻的力量之中。

“归零。”冯启心中回响着这个词。归零，对他而言，不再只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而是一个命运的终极终结。

“冯启，”那个声音再次出现，轻柔且不带感情，“你终于明白了吧？你所谓的‘一切’，不过是虚无中的一段代码，无法承载任何意义。你所有的奋斗，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胜利与失败，都只是程序的随机输出，某个深藏在时间和空间背后的程序漏洞。”

冯启的意识被拖入了一个多维的时空结构，这个结构几乎无法被理解，每一维度都变得不再稳定，仿佛在无尽的崩溃与重构中游走。每一条路径都被无尽的分岔代替，每一条宇宙都在无数的变化中破碎与重生。

他感受到的每一缕存在，都在瞬息间消失，又在下一瞬重生。冯启试图抓住其中的一丝线索，却发现这些线索如同烟雾般无法捉摸。

“你不再是‘冯启’。”那声音又出现了，它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冷漠，“你现在不过是一种 ‘数据’，没有形态、没有意义，甚至无法被认知。你本不应该存在，或者说，你的存在只是为了被‘修复’。”

冯启的意识几乎要被这股力量压垮，他试图反抗，但每一次反抗，都会让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压制得更加深沉。他感到自己正被不断压缩、重组，最终要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就在冯启几乎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某种力量从内部开始反弹。他的意识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冯启，不要放弃。”

冯启猛然一震，这个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却又有着深深的熟悉感。它并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类，它来自某个无限远的源头，仿佛是宇宙最原始的呼唤。

“你……是谁？”冯启颤抖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