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剃光后,薄深连续五次涂抹那特殊的透明膏药,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一切妥当,便从后脑至头顶逐渐推进。
司程墨站得不远,眼中满是焦虑,背后的双手已攥成拳头。
这位商场上的风云人物,在此刻唯有深深的无力感。
真恨不得自己躺在这手术台上,承受一切也比如此无助的等待要好得多。
每一秒对他们都是煎熬。
然而,糟糕的事情终究发生了——小辰宝头顶几处地方竟显现出微小的蓝点,那便是寄居在颅内的蛊毒之所在!
薄深不敢相信,再次确认一遍,同样的蓝点仍旧清晰可见。
他握紧手中的软管,手心一震。难怪小辰宝又聋又哑,竟是这些该死的蛊虫破坏了他的听觉与语言中枢神经。
悲伤如浪潮般涌上心头。
没有那些蛊虫,他想,小辰宝应该也能像其他小孩那样聪明伶俐,说话逗人喜爱。
平复良久,他调整了药物剂量,意图进一步探明蛊虫在辰宝颅内的具体情形。
确定这些蛊毒的植入时间、大小及当前状态,才能制定合理的治疗方案。
然而当他再一次将滤嘴贴上小辰宝头皮时,突然,孩子四肢剧烈地抽搐起来。
这一变故,即便是薄深这样的行家也始料未及,一时手忙脚乱!
他试图给孩子号脉,可孩子的抽搐太过严重,根本无法操作。
情急之下,他对着门外喊道:“速去找姑妈过来——”
还未说完,门就被猛地推开,络馨急匆匆奔进来,抽出银针迅速插入辰宝几个重要穴位。
果然,孩子四肢的抽搐渐渐减轻。
随后,络馨又按序按压辰宝的穴位与经络,直至抽搐完全停止。
做完这一切,她的后背已被汗水湿透。
“哥……我……我错了……”薄深刚要开口,却被姑妈一脚踢中。
“你哪来的胆子,擅自验蛊?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要了他的命!”络馨大声责怪侄子。
幸好管家及时通知,让她得以迅速赶至。不然,因薄深的不当处理,辰宝体内的蛊毒很可能提前爆发,危机其性命。
薄深低垂着头,摸了摸疼痛的臀部,不敢多言。
倒是在村子里,司程墨他确证儿子无恙后,主动站了出来为薄深解释,“是我把他交给了深儿的,没叫你,是因为看你睡得那样安详——”
络馨的眼刀直往他身上砍去,“你还来掺和?”
她毫不留情,一脚踹向司程墨的臀部,这一脚比之前踢侄子的那一脚还狠。
“深还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可你怎么也这般糊涂,当爹的人连个分寸都没有?”
要说那薄深挨了一脚还真疼得不轻,他虽然年轻时犯过错,但小姑从未如此严厉地对付过他。现下成人了,却在乡亲们面前挨了顿打,心中羞臊得不行。
可他一看平素威严如土地爷一般的司程墨此刻只能站着受罚,心里这点委屈就显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