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躺在手术台上,周围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紧闭双眼,心中既紧张又期待。随着医生熟练地操作,一针麻药缓缓注入二姐的体内。没过多久,二姐就感到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半麻状态下的二姐开始胡言乱语:“你们收美金吗?”
二姐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声音在安静的手术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在场的医护人员都不禁面面相觑,他们或许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病人反应,但像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回遇到。
而此时的二姐,脑海中依旧盘旋着关于整容的种种念头。她暗自思忖着,是不是应该趁着这次机会,再好好整一整自己脸上的某个部位呢?毕竟,对于追求完美的二姐来说,永远没有最满意的时候。说起整容这件事,二姐感慨万千。她说,其实整容就像是一种容易让人上瘾的毒药。当初,她身边的好几个姐们儿都整过,暖暖和耿雪更是不止整过一两次容。
好在,二姐最终并没有陷入整容成瘾的泥沼之中。回想起最初促使自己去微整的原因,二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都是因为温语曾经说我长得不好看啊…”这句话犹如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二姐的心里,成为了她无法释怀的伤痛,久久不能释怀。
实际上,无论二姐曾进行过多少次深刻的自我反省,亦或是无数次一边沉浸回忆之中,一边认真地总结归纳;哪怕后来她开始专注于研究心理学领域,对于人类心理这个复杂而神秘的存在,也始终难以完全洞悉其奥秘。人的心理实在是一种极其可怕且令人畏惧的事物。它无影无形,无法用肉眼捕捉,但却能够直接操控并左右一个人的人生态度与心境状态。很多时候,人们所承受的伤痛,大部分都源于自身心理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敏感雷区或潜在缺陷。这么说来,外界因素—比如他人的行为或者笼统地归结为外部环境带来的影响,反倒显得相对次要了一些。
特别是像二姐这样,本身就存在严重心理缺陷、命运悲惨的可怜之人而言,这种情况更是如此。非常不幸的是,二姐说,自己恰恰属于这类人群中的一员。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老天似乎格外“眷顾”她,让她在生活中遭遇了远比普通人更多样化、稀奇古怪甚至可以说是“不正常”的种种事情。
2012 整整一年当中,二姐都是断断续续地去公司上班。在某一天,公司将二姐硬生生地“驱赶”出了单位!那一刻,二姐站在三层楼高的办公大楼底部,手里紧紧握着手机,情绪激动得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对着电话那头大声咆哮咒骂着……
那个时候,二姐常常在办公室里表现得十分怪异。她总是口出惊人之语,说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而且行为举止也与常人不同,做出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还在公司的厕所里偷偷吸烟。这一切都是后来李省悄悄告诉二姐的,他说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已经开始在私底下对二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了。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二姐却显得颇为淡定。她说:“其实仔细想想,这些同事们对我的态度还算得上是比较宽容的。如果换作是当年读书时的那帮同学们,那还不知道会怎样猛烈地攻击我呢!”接着,二姐又感慨道:“说实话,对于这整整两年的工作经历,我心里一直都觉得挺对不起大家的,因为感觉自己好像给周围的人带来了不少麻烦和困扰。”
在这工作的两年时间里,可以说是二姐人生当中最为艰难的一段日子。那段时期,她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这种压力不仅来自于工作本身的繁重任务和高强度要求,还有人际关系方面的种种复杂问题。当初刚踏入职场的时候,二姐可是满怀憧憬和希望的呀,一心想着通过努力工作能够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可谁曾料到,现实却偏偏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朝着与她期望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就像是有一股蛮横无理的力量在故意捉弄她一样。如此猝不及防的打击让二姐感到无所适从,当时的她简直就是心灰意冷到了极点。所以二姐说:“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我还能保持好心情,那才真是怪事一桩呢!”
二姐最有意思的一次在办公室里的”胡言乱语”是:
你别让你的老婆来坑我老公,你的老婆对我老公直接就是诈骗。你还想着告我诽谤你老婆,我还告你老婆对我老公诈骗呢。
二姐在后来向我复述起来自己都觉得绕口。这是在说张靓。
二姐后来我说道:“说实话,回想起 2011 年和 2012 年那整整两年时间,我在办公室那帮女孩子面前的种种表现,真的只能用‘神经质’来形容。当时我的心里就揣着这样一种想法:反正我已经是个无可救药的烂人了,再烂一点又能怎样?或许变得更烂反而才是正常的状态呢!”
二姐叹了口气:“这种心态的形成,跟最初被家人一步步带入心理变形状态的歧途有着莫大的关系。就好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臭水沟里,然后又在一堆屎尿当中越滚越脏。其实这里面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呀!”二姐顿了顿,道:“世间存在这样一条真理,就算你身无分文、穷困潦倒,也并不意味着非得要遭人欺凌践踏;而当你腰缠万贯、富甲一方的时候,同样没有必要去通过欺压他人来彰显自己的威风、洗刷曾经的污点从而扬眉吐气。毕竟,欺负别人本来就是一件令人发指的恶行。每个人降临到这个世界上,都不应该成为他人肆意凌辱的对象,哪怕你所从事的工作本身就是容易招人白眼、受尽委屈的。可是,如果连还没开始工作的时候都要忍受这种屈辱,那岂不成了每天都在为整个世界打工卖命吗?”
后来二姐和我说:“就在前些日子,我突然间仿佛领悟到了一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那就是为何我始终无法真正地独立自主,树立起自信呢?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我终于发现原来是因为我一直在‘等待’那个能够扶持我的人出现。我满心期盼着这个人能伸手拉我一把,只要他这么做了,我就坚信自己一定能够稳稳当当地站起来。哪怕如今,我已经开始努力尝试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直身子。”说到这里,二姐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然而,即便是这样,在我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当中,依然在默默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似乎只有当他陪伴在我身旁的时候,我才能够站得稳如泰山,丝毫不会摇晃,更不用担心会狼狈地跌倒在地。”
二姐从未曾放弃过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期待。她坚定地认为,这一份美好的期许无论如何都是绝对不能够舍弃掉的。可是,让人感到纠结和矛盾的地方恰恰也在于此,二姐感慨万分地表示:“明明心中怀揣着这样的期待,但现实却往往事与愿违。”
二姐在回忆往昔岁月时,脑海里始终盘旋着那个令她困惑不已的一个问题—在2012年自己究竟是如何将那些钱挥霍一空的?要知道,当初温语的工资可是从某个月份开始才有了显着提升,仔细回想一下,大约是在六月前后拿到那份颇为可观的高薪算起,真的不少钱。
那时的二姐,全然没有意识到随意花费一个男人钱财的不妥之处,即便这个人是她正儿八经的男朋友。然而2012 年他们远未达到未婚夫与未婚妻、丈夫与妻子的关系。仅仅只是双方见过彼此家长后所确定下来的男女朋友而已。如果非要论个是非对错的话,或许只能说温语太过愚笨了吧。他心甘情愿地将自己辛苦挣来的血汗钱交给二姐肆意花销,却还要承受来自对方的恶言相向与咒骂。记得有那么一回,两人发生激烈争吵之时,情绪失控的他冲着二姐怒吼道:“我在你这里到底得到了什么啊!”听到这句话,二姐不禁陷入沉思:是啊,自己究竟给予了温语什么呢?虽说在后来,二姐最终还是嫁给了温语,可这段婚姻却充斥着无尽的痛苦与不幸。尤其是在最初相识的那一年里,每当回想起自己毫无顾忌地大把大把花着人家辛辛苦苦赚来的钞票,二姐都会扪心自问,自己究竟凭借何种资格如此行事?而自己又真正回馈给了温语什么呢?
倘若提及代价这个话题,二姐感慨万千地说道:“无论是哪个方面的代价,我都未曾给予温语半分。最起码,给其他人多多少少还是付出过一些代价的。”
二姐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缓缓开口道:“想当年,我那般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地挥霍钱财,实际上也是出于一种报复的心态。我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填补内心深处的伤痛。之前自己本就是那种花钱如流水之人,非得把每一分钱都花得干干净净不可。只不过,那个时候即便花费再多,又能多到哪里去呢?毕竟原本所拥有的财富就少得可怜。可是,当我手中握着温语给我的那些钱时—那可比高级白领还要多出一两倍啊!花光了,确实败家啊!”。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罢了。毫无疑问,数年过去后,当二姐将所有钱财挥霍一空之时,二姐坦言道:“我也因此受到了应有的惩处。假如,二姐继续说道,如果当真存在上苍,并且正是上苍将赐予她的那份恩宠收走,赋予了她一个 2015 年。说实话,对于这样的结果,她绝对不会心生埋怨,更不会提出任何异议。因为这的确是她理应承受的惩罚。”
毫无疑问,对于这件事,二姐曾坦言道,她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自责与煎熬。尤其是当对方从未对她有过半句怨言和指责时,这种自责感愈发沉重地压在了她的心间。因此,二姐坚定地表示,在后续的日子里,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她都将坚定不移、毫无保留地陪伴在其身旁,因为这份愧疚使然,这也是她义不容辞应当去做的事情。
回想起那时的花销状况,二姐说,在起初的时候她天真地认为从此往后,源源不断的经济收入将会成为生活中的常态,而且这种稳定的状态至少能够维持数年之久。就算再花费个几年时间,那又能如何呢?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短短不到三年的时光,这种看似美好的局面便戛然而止,如同梦幻泡影般破灭得无影无踪。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二姐身上,让她顿时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