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搭上衡月的脉,刘院正就“啊呀!”一声,瞧着表情很是凝重。
明镜却是有些好奇的站在一旁,似乎是想看看刘院正怎么说。
“这,皇上,这……”刘院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好小梅将催产药端来,他一闻便道:“此药对症,快快给衡月姑娘喂下!”
“朕来!”楚今安看的着急,抬手接过药碗,扶起衡月时却又温柔小心极了。
迷迷糊糊喝了一嘴苦药,衡月哭了一声,因听着楚今安温和的劝着才勉强将药都喝下。
“此药极烈,应该见效很快。”刘院正话这么说着,明显脸上表情却极为担心。
明镜瞧着,主动开口问道:“这位是太医院院正?”
见刘院正点头,明镜也不客气了,直接说道:“贫僧一直瞧着,夫人身子还算挺好,但腹中男胎却似乎有些不稳当?”
刘院正闻言倒是有些诧异,他看了明镜一眼,欲言又止,却只看向楚今安。
楚今安这一瞬间明悟!
那毒!这些余毒!
孩子……
他身子摇晃了一下,还是刘院正扶了一把才勉强站住。
闭了闭眼睛,楚今安无话可说。
“臣会尽力,但……还求皇上,有个准备。”刘院正低声说道。
楚今安再开口时,声音却嘶哑很多:“朕知道了。”
“不是,那男胎虽然有些孱弱,但并无性命之忧呀?”明镜有些奇怪道。
楚今安此时没有心情说任何话,加上大约是催产药起了作用,躺在床上的衡月开始断断续续地痛吟起来,更牵扯了他的心神。
刘院正回身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只是……哎。”
明镜福至心灵地看了眼楚今安,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是贫僧冒犯了。”
“你医术很是不错,师承何处?”明知不是时候,刘院正还是没忍住问道,“刚我瞧着,衡月姑娘的身子被调理得好了许多。”
明镜还未回答,那边楚今安已经不耐烦吼道:“闲着无事要叙旧便滚出去再说!”
刘院正马上不敢说话了。
他拉着明镜,背对着床铺站在门口的方向。
这般,若有事也能应对及时,又不至于坏了规矩。
哦……说起规矩,他伺候过先帝那么多嫔妃,得了泼天宠爱的他也不是没见过。
但无一人,能在生产的时候还让先帝守在身边的。
听着身后楚今安明明担心,却还是努力温柔下来的声音,刘院正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这位主儿,不得了啊。
尤其现在又要生下皇长子,哪怕是个胎里弱的皇子,日后只怕也要有大造化了。
“好好,娘子用力,马上就能出来了!”
产婆的安抚,衡月一句也听不到,她还是只能听到楚今安的声音。
楚今安让她吸气她便吸气,让她用力她便用力。
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衡月长长憋住一口气之后,脱力的躺在那里,开口却只说道:“皇上,这真是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