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主儿想找的地方就是那儿。春水将行走至心中终点的路线记下来,主儿要的她都要好好的做到,在宫中,只要一根头发的差错,便会失去蝼蚁般的生命,若想护全自己,除了往上爬便是护住自己的主子。
小主儿只有五岁,也有自己的想法,仅仅五岁的小主儿,从没有来到过会阳城,却对这座宫殿如此的熟悉,不对劲,但不失为一件好事。
春水记了个大概,又在自己的脑海中模拟行走一遍,便顺着竹梯下来,虽然是冷宫,但是每一个冷宫都围绕着闹鬼的名义展开,即使是市井小地,也有此番的传说。
乔昭一双小手搭在竹梯的两边,小声说着:“和衣,照明哦,春水下来了。”
呆了几瞬的和衣回过神来,匆匆将左手提着的灯笼往竹梯的位置近了几步,问着:“若下来不是春水怎么办?”
“没有那么多如果!”乔昭小小的脸上写着完美的自信,小小的脸上写着完美的自信,和衣不自觉地被感染,抬头看去,顺着竹梯看上去,春水正用着极其生疏的手法往下爬。
待到最后两节梯子,乔昭侧过身子,让春水下来,小声问道:“这梯子哪儿来的?”
春水见着乔昭,略微惊讶,自己虽然做的事是主儿吩咐的,但是主儿来这儿怕不是很合适。
“都看清楚了?!”乔昭也不管,夜半偷摸做事着实害怕心虚,但不得不做,俗话是鬼门关,在这皇宫,一条砖缝儿都是鬼门关。
“看清楚了,主儿,下一步该怎么做?”春水小心地问着,上下打量着提灯的和衣,心跳的很快,呼吸加重,双眼掩藏不住的慌乱,这事她从没有告诉过和衣,如今这样来,她也要参与?
“不用担心和衣,她既然来了,就来了吧,先回去,等到娘娘下一次打我之后,我们再一次来。”
乔昭话中的被打其实是最轻的虐待,苦尽会造成多种结果,这一年,乐臻估计会干一件大事,不知会不会因为蝴蝶翅膀有所变化,但在这几天,自己同子渝会被狠狠地打一顿。
撒了气的乐清敏心情会很好,或许不会将目光放在金禾宫。
小小的身体说出这样的话,春水和和衣身子不由都瑟缩发抖,他们是亲眼见着曹嬷嬷用什么打的主儿的脸,无法反抗,在这个国家,最为尊贵的人却连娘娘手中的一只猫儿都比不上,是百姓们的悲哀么?还是这儿的悲哀?
可是主儿怎么知道即将发生的事呢?
怀疑归怀疑,毕竟都是半大的孩子,在半成熟之间选择了沉默。
一路上月光引路,昏黄的烛灯在夜里闪烁,像是眼睛,看着周围阴森森的一切,三人成行,来时荒凉寂寞,回时心中藏着温暖,春水在经过乔昭同意之后背着她,心中忽然间就感到了充实。
每一个宫女的诞生,都伴随着极为贫穷的家庭,采买宫女的嬷嬷踏遍千山万水是极为不可能的,人贩子的出现使得一切变得短促,人更像货品,在显贵富裕的家族中来去,一张人契,一条性命,来来回回却都不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