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理会向他行礼的院内下人,径直向正屋行去。
刚一进屋,便见得床榻上苏华月面色惨白,身形孱弱。
苏候禁不住一声心疼呼出:“华月!”
岑秋兰等人则跟在苏候身后,她悄悄向着苏华月方向睨了睨,见她的身子似还有呼吸起伏,面色不禁阴下几分。
苏候声未尽,他的身子已到了苏华月身边,蹙眉看着眼前形容消瘦的人儿。
一年前他离开府的时候,他的华月还不是这副模样。
究竟是什么病害得她女儿这般?
床榻上的苏华月却未回答她,只床榻旁的秋云抹着泪对苏候道:“侯爷,您可算回来了,这两日,小姐的病情愈发严重了。”
“怎么回事?”
怎会病的这般重?苏候威严而带担忧的话一说出口,大手已经心疼地抚上苏华月有些散乱的额发。
他方才听说苏华月病得下不来床,只知这病只怕不简单,没想她竟这般形容消瘦。
这惨白的面容,枯槁的神情,越细看便越觉她似受了什么天大的痛苦。
苏候轻晃了晃苏华月的身子:“华月,华月,爹回来了。”
却不待苏华月醒来,门外忽传来几声吵嚷:“你这个黑了心的小蹄子,正好老爷今日回府,我必要抓了你去见老爷!”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
“……”
这般吵嚷惊动了屋内的所有人,岑秋兰听出了其中有一人是夏吟的声音,不禁微蹙眉。
松嬷嬷亦听了出来,她呵斥道:“是何人在外吵嚷?扰了大小姐养病,还不快退出去!”
语罢她正要出去赶,颜姨有些肥胖的身子已像揪小鸡般将有些瘦弱的夏吟揪了进来。
她一瘸一拐地入屋,一手将夏吟扔在地上,一手抬着一份饭菜,入内便径直道:“侯爷,正巧您今日回府,可必要为大小姐做主!”
苏候原本一心系在苏华月身上,并无心管屋中忽然的吵嚷,现听事关苏华月,他将视线投向了吵嚷发起出,声音一如既往的威严道:“怎么回事?”
又在那视线转移的瞬间,他见到在屋内吵嚷之人是早先他军中的随行厨娘颜姨,对事情的关注度又上升了几分。
这颜姨当初之所以在军中伤了腿被安送回苏候府,原是为了救军中一位副将,他对这等可称豪义之人向来有几分敬重在。
颜姨见夏吟被扔在地上还不老实,又用瘸着的腿狠狠踹了她一脚,才将手中的一份饭菜呈给苏候道。
“拜见侯爷。侯爷,今日奴婢在厨房中为大小姐准备午膳,谁知见这个小蹄子鬼鬼祟祟在往小姐的饭食里加些什么。”
“奴婢看这小蹄子的模样便不像什么正派之人,大小姐这几日病重不治,府中皆有耳闻,说什么大小姐撞了鬼,奴婢是不信的!莫不是跟这小蹄子有关!”
苏候听声目色一凛,似大山般的威严压在夏吟之身,直接将夏吟吓得跪下。
夏吟忙不迭地磕头解释道:“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冤枉!”
前些日子她的确给苏华月投毒了,今日却是真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