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一号王妃当时,纵身一飞,看了下情形,就又吩咐我们公主府的下人都躲进内院去。我知道,这是四王妃顾忌着我们,在保护我们,所以,让我们躲进内院。可我大头菜,是个门子,是个看大门的门子,我躲内院去,岂不了辱没了我大头菜的一世门神的威名?所以,别的下人进内院时,我不进反出,我悄悄地翻墙溜出了公主府,敌我双方,都没发现。
我溜出了公主府,我爬上了对面人家的房顶,我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发展,我看着外院门外的凶神恶煞,我很为长公主、东方一号、木木王爷他们捏一把汗。
扈东王妃,就是那个东方一号,在把我们公主府的下人都引进内院后,关上了内院的大门,无所事事。
大概是在10﹕05的时候,外院大门外的千把人发现公主府的外院内没有声音,也不见有人防守,先是试探性的踢门,继而是小股的侵入,再是一涌而入。听上去,内院没有什么反应,我听一些打劫的人在议论,说,肯定是先前被网兜兜住的人中毒颇深,里面的人在急于抢救他们的王爷,所以,就无暇来顾及外围之敌了。不一会,毫无危机感的这几千人,都先后涌入了大门,都在外院内哇啦哇啦地叫阵!
就在这个当口,突然,内院中飞出百把人,这百把人,个个都是肥肥胖胖的‘小蜜蜂’,身穿全身铠甲,背置三翼飞翼,他们在扈东王妃的带领下,先是封锁了大门,不准进出;再是飞舞在外院的上空,派人轮番劝降。
第一个飞着劝降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娟秀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飞着,在外院的花园亭台的上空盘旋着,边盘旋边在说:‘夏国的父老乡亲,我是夏国公主李小鹿,我现在要来问问你们,你们想过没有?你们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我李小鹿公主代表夏国声明,我们夏国没有半点想对流求的靖海王王爷王木木不利的企划,相反,我们夏国一心想跟流求和亲联姻,我,李小鹿公主,就是和亲联姻的使者。所以,你们现在冲击蜀国公主府,打击王木木王爷,这些行为,不但不会得到夏国的认可,相反,夏国将对你们这些违反夏国国策的卖国贼处以极刑!另外,我再郑重地警告你们,你们别不开眼,你们根本不堪一击,你们在我们眼里,个个都是软柿子!嗨!听好了!现在,我宣布,你们,全都给我放下武器!退出公主府!否则,哼,告诉你们,你们惨了,你们将想死也死不了,想活也活不好,生不如死,求死无门,后悔做人,内外冰冷!……’
李小鹿刚说了一轮劝降的话,又一个阳光女孩盘旋在外院的领空上了。只听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边飞边在劝降:‘辽国的勇士们!辽国的被人当枪使的傻蛋们!你们上当了!你们想想,你们是在昨晚,在17﹕10开始攻击木木王爷的,那时,你们的指挥是耶律素贴,对吗?可是。在17﹕12后,你们中间,又有谁再接受到过耶律素贴的命令?你们中间,又有谁再次看见过耶律素贴?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自17﹕12后,你们的老板变了,你们不是在为辽国服务了,你们是在为某些宋人卖命了!说实在的,此事一了,不管你们是输是赢,是死是活,你们将一无所获,你们的饷银你们准备问谁去拿?前老板肯定不认账,你们干了不是我要求的活,我不付款,而且,一切后果你们自已承担!后老板是谁,你们知道吗?你们都不知道老板换入,你们当然不知道后老板是谁,所以,你们也不可能从后老板那里得到一分一文,如果,谁死了,谁伤了,死的白死,伤的白伤。我,辽国的郡主萧仙儿,在这里郑重其事的劝诫你们,放下武器,赶快投降,缴枪不杀,优待俘虏,顽抗到底,死路一条,而且,死了白死,还要连累家人,你们这些傻蛋,我萧郡主个个都记着呐,我认得你们,我一查花名册,你哪部落,家中几人,一楚二清,所以,放下刀枪,回头是岸,时间不多,给你们二分钟,过时不候,过村没店,不想明年今日是你祭日的话,翻墙出去,趴在地上,千万别动,做条爬虫……’
禀太皇太后,禀皇太后,禀皇上,小人躲在人家的屋顶上,虽然隔着几幢房,只因那李公主和萧郡主劝降时,那声音很大很大,那不是正常人的发音,那是放大了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很震惊。我当时,过了约摸半分钟的时间,开始有人从那大门中退出来了,当然,里面也有人阻止,于是,乒乒乓乓的,显然是里面的人自已跟自已打起来了。
再半分钟的光景,外院的围墙上,东一个西一个的开始有人外逃了,里面也传出传出了打斗声。外逃的人很老实,跳出围墙后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估计,这些人大约有一千多人。而里面,公主府里,则渐渐趋于平静。
在后来的一分钟里,下风口的我,闻到了一阵阵的香风,再一分钟后,我又闻到了一阵阵的刺鼻的臭气。因为隔得救远,我看不见外院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那些趴在地上的人的擞擞发抖的神态看,外院里应该发生了些相当可怕的事情。
约摸又过了二分钟,我看见,公主府的大门伊伊呀呀的打开了,我远远望去,很诡异,只见,先是一个宋人禁卫军军人走了出来,显然,这个军人是个瞎子。我也没去想,这个刚才还生龙活虎地冲锋陷阵的军人,怎么可能是个瞎子?我远远望去,我看不清他的面目,但是,那种走路的拘谨,就是瞎子特有的势态!哦,还好,这个军人不是全瞎,我渐渐看清楚了,这个军人是个独眼龙,他的一只眼睛翻白,一只眼睛在忙碌地搜寻着。看着这个独眼军人,我总觉得还有点怪,接着,我就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觉得怪了,因为,这个军人他的双手反绑着,而他反绑着的双手上有三只手,另一只手是他后面的一个军人的左手,哎呦!我看清了,这第二个军人是个瞎子了,是个双目失明的全瞎的瞎子了,而这第二个军人的右手,则向后与第三个军人的左手绑在一起了,这第三个军人也是双眼瞎!如此,从第一个开始,除第一人是独眼龙外,后面,一二三四,数下去,一共一串有二十人!这后十九人个个都是双眼瞎!而且,这二十人,三十九只眼眶,只只都像是熊猫眼般的一圈暗黑,也有点红,这是干涸了的血迹,而在这又红又黑的黑洞中,一只只白眼球在翻动,请注意,是白眼球,只有眼白,没有眼黑,哎呦!就是我是隔了老远,我也看得汗毛凛凛。
我看着这第一队的二十人慢慢地摸着着出来,接着,第二队,第三队,一队队,一长串,我掰着手指在数,有五十二队瞎子,当然,说正确点,这1040人中,全瞎的是988人,半瞎的有52人。这52队人,每队的后十九人都依仗着第一人的仅存的一只眼,摸摸索索,磨磨蹭蹭地在行动。哦,这些人渐行渐近,我看清了些,这些人都没嘴巴,嗯,应该说没了上下嘴唇皮,怪不得,他们都一吭不吭的,默默缓行。还有,我怀疑,他们的耳朵还有没有?因为天冷,都戴帽子,看不清。可脸的两侧,鬓发之中,有血迹血污,唉,聋子配哑巴,还加睁眼瞎,高配!绝配!
禀圣人,小人不知道这些人要去哪里?小人也不知道刚才在公主府的外院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小人想,这些昔日神气活现的禁卫军老爷,现在悲惨如斯,我总得来向圣人汇报吧!
在我在向皇宫跑来时,我听见几个躲在墙角的禁卫军兵士在议论,一人说,不得了了,欧洲的‘保加尔人屠夫’巴西尔二世派人杀来我们大宋了!
另一个禁卫军逃兵说,是啊,应该没错的啦!里面有上百个欧洲海盗,挥着斧头、舞着大锤,拿着长枪,握着大刀,投降听不懂呀!杀人不眨眼啊!
还有个逃兵则说,吓死人啦!那是屠杀呀!一斧脑袋开花!一锤一滩肉饼!一枪一个窟窿!一刀身首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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