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忘情》 9 礼恋(1 / 2)

电话是怡挂的。第一次接听的是一个粗鲁的男子,这使她很不高兴。她曾经有过放弃的想法,下决心不再给俊挂电话了。可是她只坚持不到三个钟头。她想,会不会俊的手机卡换了?会不会俊的手机丢了,接电话的就是那个人就是捡到手机的人呢……她给自己好多个问号。

这些问号,她都提供了答案,但没有一个答案能自圆其说。怡对自己的犹豫不决很不满意。自己回到城里是做什么来了?还不是跟俊言归于好么,那又为什么要这样决绝呢?上一次的关机事件,证明了自己的错误,这一次接机事件难道又要让自己重蹈覆辙么?

不,不!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俊的心了。既然我忘不了俊,而且矛盾的起因在自己,我又怎么可以再犯同样的错误呢?

推翻了自己的决心,怡又给俊拨了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女的,声音那么甜,那么柔。这会是谁呢?

当然怡是不知道接电话的玫,也不知道是因为俊醉了酒,玫送他回家,而电话却意外地留在玫的坤包里。这一切与俊都毫无关系。可是怡怎么能知道她没有亲眼目睹的事呢。

看来需要落实一下,俊的电话是不是还是他在用着。于是怡向俊的宿舍挂电话,铃声响了许久没有人接。她一挂再挂还是没有人接。看来俊是不在宿舍里。于是怡就向俊的家里挂电话。这一次有人接了,怡千分万分的期待那低沉的男低音的响起。

“喂,哪位?”接电话的是俊的母亲。

“伯母吗,我是怡。俊呢?”怡,有些失望,但仍然抱着沉沉的希望。

“哦,是小怡呀。好久不见你来了。听俊说你的工作十分繁忙,要注意身体健康哟。哦,看我,怎么越说越走题了——俊刚送一位朋友出去。”

“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怡着急地追问。

“哦,是……女……哦,男……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他们在厅里讲话,我也没注意是男的还是女的……”俊的母亲怕怡听说俊是跟女朋友一起出去会不高兴,于是来了个模糊的回答。

“他的手机还在用吗?”怡果然听到这带有“女”的回答就警惕地查问。

“用啊,你挂他的手机吧!”俊的母亲给怡一个肯定的回答。

“谢谢……”怡犹豫一会儿才又说,“好的,我给他挂手机,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有没有变?”怡拐了个弯,换了个问题。

“没听说他换号码呀,我们有事都还挂那个号码的。”俊的母亲一定觉得怡提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所以语气有点僵硬。

一切都证实了,还有必要再挂电话吗?怡道了谢就挂断电话。她回到车里整整有半个钟头一动不动。这样的结果能怨谁呢,自己酿的苦酒就自己喝吧!

不过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小妞儿能博得俊的欢心,能横刀夺爱。于是怡把车开到俊的宿舍,远远地等待着一睹芳容的时刻到来。

看到了,那是俊的车。就是这部车,迎来送往多少回。当自己坐在这部里车的时候怎么就不珍惜呢?今天又有什么理由去嫉妒坐在这部车里的女人呢?

车子缓缓停下,一个优美的身影先下了车,接着俊也下了车。在车门边,两人亲切地谈了好长时间。他们似乎并不想很快分手,也没有走进俊宿舍的意思。

怡静静地等待着,终于他们要告别了。可是俊却让那个女孩坐进车里,他们要到哪里去呢?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这么依依不舍。

俊的车子开动了。没有掉头出校门,而是向学生的生活区开去。

哦,一定是个女生。怡认为没有“跟踪”的必要了。是呀,她有什么权利跟踪一个仅仅是朋友关系的男人呢?

怡掉头,桑塔拉泄气似的吐一阵尾气向校门驶去。

也许怡没有注意,她怎么会注意到呢?——她正低头自责——俊的车超过她的车,向晨曦微露的另一方向的市郊急驰而去。

蕙与怡漫步在江滨大道上。

常青的榕树在春雨的滋润下正以它婆娑的浓荫迎接盛夏的来临。绿荫浓浓的芒果,阔宽的叶子闪着生命的灵光,衬托着一穗穗黄茸茸的花序,极显其黄金般的富态。

怡,双眉紧锁,眉心的皱纹仿佛灌了铅,怎么也打不开。低低垂下头的下巴就要顶着高挺的胸部。纤细的手指拨弄着长长发辫的末梢,一朵黑菊开而合,合而开,像撩乱了的情愫无端地反复地撞击着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蕙,一手扶着怡的腰肢,一手抚着怡的前胸,红润的腮轻擦着怡的泪痕沾湿的粉脸。还不时地稍转容颜,吻一下怡微微发颤的涂着泛彩口红的唇。

尽管蕙尽情撩拨,怡终不为所动。她的心已经被击碎,再也不能激起性感的浪花,像一朵带雨芙蓉,别样的娇羞。怡含羞垂泪临风玉立,更像那梨花带雨三春雪,玉荷迎露一晨霜。

“小妹子,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吧。还有那位英俊的绅士总经理正在排队等候呢。”蕙别有用心地提议。

“你这不是逼良为娼吗。那个总经理再英俊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你让我当二奶呀,还是当第三者?你还自称是我的姐姐呢,有这样的姐姐吗?”怡这时才道出了她坤跟若即若离的原因。

“好呀,就按你这么说,排除了这个总经理,难道世上也只有俊这么一个好男人么?”蕙不舍不弃地说。

“我欠俊太多了,我……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呢……”怡真情忏悔。

“你是欠了俊的情,欠他救过你父母的命的情。但是你也把你最美好的贞操献给了他……”蕙欲探虚实。

“你胡说什么?俊虽然是我的初恋,但他除了深情地爱我,从来就不肯越过雷池一步……我也曾主动地要把贞操献给他,要让他放心,让我到禄福去……可他就是要我……他的热吻,我是终身难忘的……他……”怡自证清白,还稍带着称赞俊的纯洁情怀。

“别他、他的了。装什么淑女,坤的金屋藏娇,在整个禄福集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既恋今日,何必当初?”蕙直捅怡的痛处,要揭开她的伪装。

“呸、呸、呸!什么金屋藏娇,我才不会做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俊的事呢!那谣传一定也有你的份,你这个小妮子!当初你拉着我去,你不安好心,不怀好意的策划就是要利用我!你竟然这么钟情于他,你自己为什么不去住那金屋呢?”怡真的生气了,她把心中对蕙的不满一股脑儿地暴出来。

“你真是捡了便宜还卖乖!是谁哭着鼻子求我的?现在住上金屋子,就过河拆桥啦!要不是你长得像仙女一般,坤怎么会看上你呢?我就是因为没有你这样沉鱼落雁的容貌,才只好整日面对五英寸素屏,点断手指头敲那的的嗒嗒的“木鱼”,念那没完没了的经哟!我要是有羞花闭月的容貌早就跟总经理同床共枕了。还轮得到你么?!”蕙不知羞耻地自动地揭开了自己的真面目。

“你还真坦白,你跟坤上过床吧……”怡也来个直掏黄龙,着着实实地报复一下。

怡还要说下去,蕙一转脸就用红唇把怡的嘴封住了。她的手伸进怡的前胸轻轻地摩挲起来。

怡终于咯、咯、咯地笑了。铅铸的脸异彩大放!

怡和蕙在大专里就有过同性的爱恋,只是没有那么深,没有达到不能自拔的程度,所以两人之间可以无话不谈。

怡笑过之后,俯在蕙的耳边悄悄地问:“亲爱的姐姐,你跟坤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