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欲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当“怡人”时装鞋畅销国内外的时候,坤的眼线就不能“我没看见”了。尽管他们收到了好处,但他们也得保住“饭碗”呀,所以他们不得不来个“延时报告”。
自从怡“密室”脱身以来,已经有两个“几个月”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难道坤这只馋猫就不吃腥了?当然不是。坤仍然是每个星期天要到分厂去,而怡呢,往往在星期五晚或星期六晚就借故避开。要是坤星期提前来,怡不等他站住脚就驾车溜了。坤频频扑空,但仍淫心不泯,不断地变换到分厂的时间,让怡无法招架。每次“撞”上了,坤总要强怡所难,非亲即吻,非脱即掀。怡越加觉得坤的无聊与卑鄙,但利益的驱动使她只能穷于应付——能就则就,不能就则推——总之,笑脸相迎,委婉拒绝。怡之所以敢这样“勇敢”地拒坤于千里之外,是因为她与端有了联系的“热线”。她估计,有了端这道挡箭牌,坤就奈何她不得。而且在她控制的地盘上,她的安全安排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接到了密报,坤自以为“胜券在握”。坤想,离开了分厂,怡就失去了自由安排的权力。在我控制的地方,你就不得不从。于是,他使出了调虎离山之计。
坤通知了几个与分厂有密切联系的鞋料供应商到“再聚首”酒店。先让他们尝一尝甜头——让他们向总厂提供一批鞋材,而且给了比往日更好的价钱。在他们尝到甜头以后,坤又隐隐约约地点破他们跟怡搞的“私下交易”。到此时,供应商们才感到自己是赴了一次“鸿门宴”。虽说是“鸿门宴”但也是送上门的酒菜,不吃白不吃。只要有“张良”在,他们还怕“亚父范增”么?
不过他们也要问个就里:“怡厂长今天怎么没来?”
“哦,她随后就到。我现在就通知她来。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呢。”
供应商们面面相觑又互递眼色。他们这时才知道这只馋猫是在利用他们“引鼠出洞”呢!这鸿门宴真正是为怡设的,他们只不过是陪衬,检一餐饭而已。但陪衬的角色也不好当呀,做不好成了夹在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所以一个个都在想着脱身之计。
怡姗姗来迟,因为来之前她先跟酒店通了电话,在证实有供应商在场时,才决定赴会。
怡今天加强了防范“装备”。从不戴胸罩的她,今天戴上厚而结实的。不过,这使得本来就坚挺的双峰,更是“傲然挺立”,身材也更显骄人的美。怡不穿她平时喜欢的裙子,而在紧身的牛仔裤里再套上一条连裤袜。这么一穿,怡的线条就更加楚楚动人。上衣是篷松而结实的丝光绒,闪烁着耀眼的光斑。怡的性感装真是欲掩却逗。她要扰得坤欲取不得,欲罢不能!
迎宾小姐引着怡来到包间。她环视一遍包间,然后把她的手包放在包间的电视机上,就在坤的对面落座。怡微笑着向坤打了声招呼就跟供应商们聊起行情来了。这像是给坤上了一碟生鱼片——不熟吃(不熟悉)。
坤呢,也摆出了大家风范。你不理我吗,没关系。这些人走了,你我一挑一,还能不理我么?所以他就坐收渔利,不紧不慢地自酌自饮起来。
怡与坤,这是在众人面前扯破了脸,就是一层微笑的薄膜遮掩着。供应商们知道是他们逃席的时候了。一个老板要上卫生间,一会儿就给另一个老板打来了手机。接到电话的人,就推说家里有急事,告辞走了。上卫生间的人,回来时,告诉另一个老板,外面有人找他,要他们去跟他谈个业务。接着第四个人有了电话,第五个人被服务生叫走,第六个人又被邀去作伴……
坤巴不得这些老板快些走掉,辞一个送一个。半小时不到,就剩下了怡和坤,“卿卿我我”笑脸对着笑脸了。坤丢个眼色给包间的服务生,她知趣地出去了,还把门关上。
坤移座怡的身旁坐下,把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色迷迷地说:“想死我了,幺妹子。”怡不动声色,就势软软地倚在坤的身上,来了个将计就计。在怡看来,她已经习惯了坤的摸摸捏捏,亲亲吻吻,就再接受一次“洗礼”也无所谓了。
坤不停地替怡斟酒。怡相信自己的酒力,就慢慢地一杯接着一杯的饮了下去。怡在生意场上已经练就了酒“工夫”,什么先饱后喝、慢饮多说、浅饮偷吐、瞒天过海、移杯换盏、多推少就、举一反三、抛砖引玉、似醉非醉、稀里糊涂等等的招数。坤倒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他感到一阵阵的迷糊,一次次的反胃。坤想,要是不拿出“杀手锏”,恐怕自己就醉倒在石榴裙下了。他趁怡上包间里的卫生间的机会,把一包“西施蜜”倒进怡的杯里。怡从卫生间出来了,明显的是补了妆,显然她为“走”做了准备。坤装出了醉醺醺的样子,在自己和怡的杯里各倒了酒,要怡喝下最后一杯再走,当然他也陪着喝。怡见她喝的和坤喝的是一壶里的酒,于是并不介意,“千杯万盏”都过了,哪在乎这一杯呢!这次怡喝的十分干脆,真所谓一饮而尽。还是那句老话,“人有千虑,仍有一失。”怡本来就喝得不少,这一杯“西施蜜”下肚,立刻感到昏昏沉沉不能自控了。
“西施蜜”不单是迷魂药,还是催情药。一时间怡觉得浑身上下瘙痒难当, 双唇一吮一吮的,还不停低声叫着俊……俊……。
坤把怡扶倒在沙发上,就动手解她的衣服。怡这一天是一身的“紧”,脱起来也颇费工夫。怡叨念着俊,也自己动手帮着脱。坤十分得意自己的杰作,他第二次全面地细致地欣赏到了怡的裸体。但见过太多的女人的胴体,这“第二次”在坤看来,已经就不新鲜了。尽管这裸女是这样的美,如美玉一般无瑕庇,也不能满足他那求新、求异、求刺激的禽兽之心。本来可以一扑了事的,如今却迟疑犹豫。连坤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会这样“手软心慈”。但怡的裸体实在是太美了,她的诱惑力冲破了坤的犹豫。坤迅速地脱掉衣服扑上前去,就趴在怡的身上。怡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在她心中,这正是她日夜思念的俊……
包间的门开了,怡的父母冲进房间。他们后面跟着一个服务生,大声地喊着:“你们不能进去,你们站住!我要叫保安啦!”可是,她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当她看到两个老人进入房间后,一丝愉悦一丝怜悯的神色掠过俊俏的脸容。
“禽兽!”怡的父亲一声怒喝,冲向沙发,一把就把坤拖下地来。
“歹仔!”怡的母亲更是怒不可遏,她朝摔在地毯上坤一脚踩了下去。
坤受到这突然一击,特别老太婆那一脚正踩中了他的要害,痛得他抱住下身喊爹叫娘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两老怎么就来得这么及时?原来,怡进卫生间就是为了给他们挂了电话。两位老人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可是从没有登过“大雅之堂”的老人,怎么能够按怡的嘱咐找到包间呢。这可是服务生帮了忙。服务生实在看不惯那些腰缠万贯的阔老的所作所为,她同情同样是女人的怡。于是就帮着演了出戏。
怡父把“兽皮”丢给禽兽。坤连忙穿上衣服,趴在地上嗑头求饶。可当他看清只有两个老人以后,就从容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抖抖衣服上的尘土,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怡母给怡穿上衣服。真是为难她老人家了,这样的衣服到底要怎么穿,也让她颇费心机了。
怡为什么不通知俊或玫呢?我们设身处地地为她想想。如果冲进来的是俊或玫,看到那样的场面,恐怕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就是怡聪明过人之处!不过怡原本也只是让两老来冲冲场,她不曾估计到坤在她的酒杯里做了手脚。常言道,不幸之万幸。不是坤的犹豫,不是服务生的帮助,恐怕老人到来的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怡被灌下醒酒汤后慢慢地醒过来了。她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正倚在母亲的怀里。母爱有一种神秘的感召力,当怡还处在迷茫状态时,她就感觉到了母亲的保护。父爱有一种诱人的亲和力,当怡还处在朦胧状态下,她就感觉到了父亲的爱抚。亲人间的亲情都有一种吸引力,就像是有一股向心力那样把亲人的心紧紧地吸附在一起。醒过来的怡,抱住母亲低声地哭了。母亲抚慰她,父亲咬牙切齿地说:“那禽兽跟没事儿似地走了!”
此时怡正倚在母亲的身上,她的头就靠在母亲的肩膀上,于是趁势在母亲的耳边轻轻地说:“妈,我没有被那禽兽沾污吧!”
母亲抚摸着怡发烧的脸颊说:“我和你爸来迟了一步,那禽兽已经趴在你的身上……”
“呀!”怡大惊失色,一头冲进卫生间。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静静地等待着。
怡出来了,脸红朴朴的,带着安详的微笑。
两位老人相视一笑,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
怡要补一下妆,这时才想起了她的包。她看到那手包还照样放在电视机上。她笑了,笑得非常神秘。
当怡回到分厂“别墅”时,坤正端坐在她的大厅里。怡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流氓竟敢“一不做,二不休”!但到了她的地盘,怡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怡招来了她的生活秘书,责备她:“总经理来了,你怎么没有及时给总经理沏茶?”
秘书当然知道怡的用意,客气地说:“总经理刚到,我正在沏茶就听到厂长的……”
“是的。”坤连忙插话,“我刚坐下,你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在家里过夜呢。”
“我哪敢‘擅离职守’呀。”怡反唇相讥,“总经理不是在你的办公室里教导过我么?”怡有意在办公室里这几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今天来的两位老人是……”坤悻悻地说。
“我的父母亲。你没见过?”怡有点儿轻描淡写。
“他们今天可是坏了俊的好事了。我记得你做爱的时候总是叫唤着他。可惜……”坤自诩幽默。
“是啊,他们知道我芳心所属,所以就把‘李鬼’给打了。据说还不轻!”怡还以颜色。
“是你赶赴盛会,迎李逵吧!李逵是粗了点,黑了点,可是他有恩于你呀!你这样做未免太绝情了吧!”坤在窗户纸上捅出一个小孔。
“是李逵,还是李鬼,自有人证物证。总经理就不用担心了。”怡把小孔补上。
“你……”坤被堵得气急败坏,“打死人可要偿命的,打伤人可要赔偿的。何况他们打的是你的老板!”
“这一点我知道。”怡从容不迫,不失嘲讽的口气,“是我通知他们来的,责任我敢负呀。打死人是要偿命的,那也要看打死的是什么样的人,是在什么情况下打死的。你也知道,法律上有一条叫做什么的?哦,正当防卫。打伤人也是要赔偿的,可要看伤在什么地方了,伤有多重。如果把人打得再也不会发禽兽狂了,我想怎么赔偿也不中用了。”
怡的话像一把利剑戳到了坤的心窝底,他跳了起来,还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命根子(对这样的人,不需要用这样隐秘的文雅的字眼,就是摸了摸鸡巴!)。坤重重地一拳砸在桌上,茶杯跳了跳滚了滚摔在地板上呯地一声碎了。
生活秘书闻声到来,她向坤一鞠躬,恭敬地说:“总经理,你请坐。需要什么?我来!”
坤满脸怒气,一扭头,向屋外走去。
怡第一次在秘书面前哭了,哭得非常伤心。秘书呆站着,她是无法把揉碎的心复原起来的。
手机声尖锐地响起……
怡只听到“我是俊”三个字就泣不成声……
花花世界夜总会里,红男绿女是要把地球蹦得个昏天地暗。他们拼着命地摔着头、扭着身、跺着脚……
各种颜色的灯光渗杂在一起,在人们的头顶上打着旋。一个好大好大的球,拖着各色光带子,前呼后应地摔在舞者的脸上身上和脚上。当它们掠过地板时,呆会儿神,投下了大大小小的圆圆的光斑。
有个女人在麦克风前吼着。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遮羞的了,唯有的三点式遮羞物,也已经是几乎透明的。她扭着身子,不时地转过身来,翘翘她的臀部抖一抖赘肉;一会儿又转过身去,拉下胸罩的吊线,让双乳也挑逗挑逗。身体虽然转来转去的,可她的嘴巴却没有停止过歇斯底里的吼叫,她的脚也没有停止过重重的跺!
乐队是经典的西洋派,不过最突出的是那组定音鼓发出的嘭嘭声。此时,什么小号、奥吐;什么大提、小提;什么萨斯管、圆号;什么钢琴、电子琴……一概成了定音鼓的“随从”。用中国话说,就是在“打边鼓”。
说是什么摇滚乐,其实那是一根不停地敲击舞者脑袋的小棒棒!疯狂舞蹈的男男女女经过这一摔、一吼、一敲……一个个都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
当然在这里也有必须保持清醒者,那就是服务生们。这里的女服务生,是一条窄抹胸加条超短裙。男服务生呢,也是超低胸紧身背心加尼龙紧贴短裤。总之,服务生们都要超性感着装,穿梭在发了疯的人群中……
包间里的服务生打扮要性感加优雅。优雅只是表面文章了。因为,女生只是加了一袭轻纱而已,透过轻纱就跟舞池里的没有什么区别了。男生呢,换上了长裤,可裤子要比大厅上的要薄了许多,那地方鼓得就要绷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