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康按了按床边的电钮。在优美的音乐中,从床的四角垂下四根金色的绒绳。绮康把萧芳放回床上,把她翻过身去倒伏在床上,又扳开她的四肢。萧芳仍然没有反应,任他摆布。绮康把四根绒绳上的活套,套在萧芳的四肢上,又按了一次电钮。这次音乐变得激越震荡。随着音乐,绒绳迅速上升,把萧芳四肢倒别着往上提起,痛得萧芳发根都发颤。
但萧芳就是萧芳,她硬是咬着牙,不吱一声。但她毕竟无法抗拒这强烈的虐待。她昏过去了。
这倒让绮康佩服了。因为他跟那些或图他英俊,或图他钱财的女人玩性虐待,哪个女人不叫喊连天?可你萧芳却能一声不吭!好吧,我看你能熬多久。
在萧芳昏迷中,绮康让他的私人医生给萧芳做了人工流产术。
萧芳在疼痛中醒过来了,绮康立马让医生把浸在福马林里的胎儿给她看。面对绮康狰狞的面目,萧芳脸上闪过一抹悲痛,立刻一阵冰霜就覆盖了她的容貌。
萧芳见到那个尚未成形的胎儿,心如刀割一般,但她绝不在绮康面前示弱。当绮康走出房间以后,她顷刻间就泪如雨下,她默默地祷告:孩子,是妈的一句话害了你啊!不过这样的人间,你不来也罢。绮康是个杀人狂,他绝不会让你活下去。孩子,请你原谅你的母亲,为了我的娘家安全,妈只得向命运低头,屈从于这个禽兽一般的绮康。
萧芳虚弱得动弹不得。她瘫在床上,只有心跳的声音陪伴着她。这时支撑她活下来的力量是她男友的临别嘱咐:芳芳,你要坚强!虽然我们有缘无分,但是我们的心会永远互相牵挂。我会在一年后回来接走我们的孩子。如果那时候条件允许,我们就共赴天涯。如果老天不帮助我们,那我就在来生的路口等你。只要你是安全的,我就会苟活于人世。我的心陪伴你到老。
经过近一年的疗养,萧芳的体质逐渐恢复。她不再沉迷于自艾自怨。她依稀地记得鲁迅的一句话: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她开始在室内进行形体训练。她觉得男友乔治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
女人能不生孩子么?绮康播下的种子,终于结出两颗果子——绮云和先她几分钟来到这个罪恶人世的孪生哥哥绮天。
女人一旦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是谁的血脉,她都照样疼爱。这是母亲的天性吧!萧芳也不例外,她把这两块从心头上落下的肉抱起来,亲着抚摸着。
生下绮天、绮云的第三天,绮康就从萧芳的怀中夺走兄妹俩,雇个奶妈哺乳。从此萧芳再也不能接触她的这双儿女。
这骨肉相隔的日子一直延续了十年,萧芳也苦苦挣扎了十年。
有一天,两个漂亮的小孩,在一个佣人的陪伴下,来到房门前(其实没有房门,只是一列栅栏)。萧芳立刻认出,这就是自己的骨肉,一双儿女。不过这时一个疑问立即跳上她的心头:为什么绮康会良心发现,让孩子们来看望我呢?
其实萧芳错了。不是绮康良心发现,而是萧芳的父母,想方设法买通了奶妈和几个看护小孩的女佣。在这些人的安排下才有了现在的母子重逢。
这些好心人,不仅因为萧芳父母给她们好处才出手相助,还因为她们同情萧芳的不幸遭遇。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血缘关系。这双儿女一懂事就天天查问他们的母亲在哪里。还天天吵着要见他们的母亲。绮康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些好心人带孩子去看她的母亲。
孩子们第一次见到母亲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他们幼小的心灵,遭受残酷的伤害。他们隔着栅栏,哭着喊着要母亲出来抱抱他们。他们的奶妈也泪流满面,安抚着孩子。
也许是萧芳的基因起了主导作用,兄妹俩在佣人们的掩护下,只要有机会就来“冷宫”看望母亲。
绮康也在儿女追逼下,供出了他们母亲的下落。当然他在萧芳身上泼了许多脏水。绮康只同意儿女去看望母亲和外公、外婆,坚决不同意把萧芳放出“冷宫”。只是让她和陪伴她的女佣穿上仅可遮体的衣服。
血浓于水,孩子们看到母亲悲惨的遭遇,又从外公、外婆那里听到了绮康虐待母亲的缘由。他们不仅同情母亲,还滋生了拯救母亲的愿望。
从此萧芳也担负起为人母的责任,她尽自己所知所能教育着这一双儿女。兄妹也很争气,终于出落得人模人样来了。
绮天选择了“科学救母”的道路,他选修心理学,就是要用心理疗法医治心理失常的父母亲,幻想着重塑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
跟绮天不同的绮云,她选择了报复!她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把这个禽兽父亲的心揉碎,用此报答母亲。
婚后的生活可想而知。韦奇根本不快乐,尤其使他难以容忍的是绮云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限制他同任何一个女人单独接触。她比绮康更残忍,绮康只是把萧芳关在个人的性冷宫里,而绮云却是把韦奇撒放到一个充满性的世界里,却令他欲得不能。
人们议论过韦奇婚姻的得失。娶绮云为妻,韦奇牺牲了自己精神上,包括肉体上的快乐和幸福。作为他付出这么大牺牲的回报和补偿,韦奇的母亲也都随他一道,从普通百姓一夜之间过上了荣华富贵的上等人生活。韦奇在公司的地位也一次次晋升。人们预测将来就算韦奇接不成岳父的班,起码也能熬到总经理或副总裁的位置。
绮康难道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当然他了解,于是他就来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因为绮天已经弃商从学,如果绮天能接他的班,绮康就不会让绮云演成这出戏,因为他必须找到接班人。而绮云找到的偏偏是韦奇,他的才能,他的敬业,都使绮康对他的信任日益加深,于是在绮康看来,绮云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就是她为绮康找到了商业接班人。
让韦奇到深圳全权负责上亿元的投资项目,这便足以证明韦奇在绮康心目中的位置已经升得多么高。同时,绮康也想放虎归山,让韦奇真正地成为他棋盘上的一个子儿,让韦奇完成他对萧芳的彻底报复。
韦奇也不是一只任人摆布的棋子。他积极争取到大陆投资办企业,目的有两点:一是干出一番成绩为自己今后打基础。二是能蹓出妻子的狩猎场,恢复游弋于性世界的权利。
这次到深圳投资经商,韦奇渴望能放松一下。同时,在这段时间里,韦奇还有一种近乎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那般对爱情朦朦胧胧的憧憬和向往。如果是一般人有这种想法和感觉可能有些可笑。但对韦奇来说,这种“可笑”的同时不也很可悲吗?活了30多岁,有了妻子,至今却没体验过爱情的甜蜜和快乐!说来没人相信,可毕竟是真的!
韦奇来深圳一年多,投资创建的服装厂不仅规模大,效益也很可观,生产的服装百分七十出口到欧美和东南亚,百分之三十销往内地。
事业有了良好的开端,韦奇渴望爱神降临的愿望却迟迟没有实现。莫非说今生今世,自己真的就与情与爱无缘吗?韦奇不信命,所以他不死心,也不甘心。如果不求质量广播多收,韦奇可以夜夜做新郎。但是韦奇追求的爱与情是高质量的。他对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屑一顾,即使出现在应酬场合的公关女郎也一律不予理睬。韦奇不相信命运,却相信缘分。他跟绮云结婚这是有缘,但没分,因此这不算缘分。他来到内地,就相信一定能找到一个有缘有分的人。他期待着……
黄莺一打开话盒子就再也关不上了。白鹭怔怔地看着黄莺,她是在听呢,还是在思考“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