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迎来了外公外婆,志强、萧芳迎来了父母、公婆。两家亲家第一次在欢乐的气氛中团聚在一起。往事不堪回首,晚景翘首以待。年老了,体衰了,精神旺,信心在。四老的状态令小辈欣慰。
志强的小楼虽然小,但楼虽小,功能却全。这是志强二十多年奋斗的硕果。
萧倚天上次来过。他在房间里看到迎门一幅母亲萧芳的照片,床头柜上镜框镶着的照片也是。衣架上整齐挂着的衣裙,鞋架整整齐齐地排放的鞋子也都是母亲萧芳穿过的。梳妆台的镜子上一张母亲萧芳的笑盈盈的照片几乎把镜面占了大半,镜子成了镜框。台面上排放着化妆品和香水,也是母亲萧芳没用完的。在台面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把剃须刀,刀柄上结着一条红丝带。那是母亲萧芳留下的最贴心的物品。
这一次来,倚天看到的情景大出他所料。进门就是宽敞的大厅,迎门一幅真人同高的情侣照。不是结婚照,也不是近期照,是志强和萧芳相恋时在不知名的岛屿海边照的旧照片。志强对倚天说,这才是他们的心里的结婚照。时尚的家具电器错落有致的排列着。特别显眼的是在水晶吊顶灯下挂着一盏马灯。这马灯很不协调地却很傲慢的俯视着大厅里所有的人。看到倚天对着马灯那犹疑的神情,志强笑着说:“这是我和芳在荒岛露营是用的灯,它照亮我们那三个月的温馨的夜晚,它照亮了我二十多年夜夜思念的心。它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它也将是我们永恒爱的象征。我们将天天点亮它,天天擦亮它。”
倚天向母亲投过羡慕的欣喜的目光。萧芳含羞带泪一步向前紧紧握住志强的手,喊一声:“亲爱的!”又献上了热吻。
倚天请两对老人并排坐上大厅正面的长沙发,然后请志强夫妇为老人敬茶。这本是旧俗,但却迟到了二十多年。
志强和萧芳捧着茶盘跪在老人面前,志强捧起茶杯敬献萧芳的父母:“敬爱的岳父岳母,你们把心爱的女儿许给我而受到绮康的迫害在恶劣的条件下,你们把倚天培养成优秀的人才。请允许小婿把一生所有的爱和崇敬献给你们,祝你们健康长寿!”萧芳的捧起茶杯敬献志强的父母:“亲爱的公公婆婆,为了成就我和志强的婚姻,你们曾忍辱负重,含辛茹苦二十多年。请允许媳妇奉侍二老膝下,并祝二老健康长寿!”
两对老人深受感动老泪纵横接过儿女奉献的茶水,相互对敬,缓缓饮下。两对老人互相擦干泪水,笑着把跪在面前的女婿、媳妇扶起来。
倚天也跪下来,激动地对两对老人说:“外公外婆,爷爷奶奶,我已经随母亲的姓氏了,请叫我萧倚天,我希望早日见到我的弟弟或妹妹,严弟严妹。”说着就站起身来,对着志强和萧芳说:“请你们早生贵子,是请你们,不是祝你们哦。”
倚天的幽默引起哄堂大笑……
夜静静的,心暖暖的,志昂昂的,志强萧芳夫妇在马灯下商讨注册公司和投资方向。从父母的遭遇他们感受到孟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推己及人的仁爱和道德责任,他们决定投资老龄事业。他们着手创建一家高挡次低收费的养老院。在谈到资金时,志强说:“在AI行业奋斗二十多年,我的积累和专利收入已经足够了。芳,你的现有的保有的财产和资金,应该是你父母的损害赔偿,不应该看作离婚所分到的财产。请你把它交给你的父母,由他们处置。”萧芳也同意。
白鹭和凌云和佳音在志强家门口不期而遇。白鹭和凌云是初次登门拜访,而佳音已经是这里常客。佳音是倚天的大学同学,虽然不同系,但在一次两系联欢晚会上,佳音的演唱深深地沉淀在倚天的心里。同样倚天的英俊才华也深深地打动了佳音的心。因为佳音孤身一人在香江上学,多方面得到倚天的帮助。两人交谊甚厚。毕业后,倚天凡是到深圳总是由佳音接待。在寻找志强,那时还叫乔治的“大海捞针”的过程中,佳音给予大力帮助,其功不可没。在香江举行的毕业十年同学聚会上,同学们基本锁定了这对才女才郎的男女朋友关系。倚天也向佳音表达了爱意,还把家庭情况毫不掩饰地告诉了佳音。佳音深表同情。在找到志强后,佳音就成了倚天和志强之间的联络渠道,所以佳音就成了志强家的常客。
白鹭紧紧地拥抱萧芳,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恭喜你啦,芳姐,你要当婆婆啦!”萧芳摸摸白鹭的脸说:“你是迟到的喜讯。倚天已经征求过我的意见。我喜欢佳音。不过如果佳音嫁进我家,你是升了辈分,可佳音却降了辈分了。”白鹭不解地问:“怎么说?”萧芳笑着说:“现在你和唐俪、佳音还有黄莺互称姐妹。佳音跟倚天结婚后,你们是我的妹妹就升格为姨,而佳音呢,就成了外甥媳妇了!”在一旁听到这话的佳音喜笑颜开地抱着萧芳说:“姐也成为妈啦!嘻嘻!”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唐俪对佳音做个羞羞的手势说:“那你就叫声妈吧!”
佳音大大方方地挽着倚天走到萧芳面前亲昵地叫一声:“妈!”
萧芳把倚天和佳音牵到父母和公婆面前说:“爸妈,祝福你的孙子吧!”
笑声充满了一整个大厅,喜气洋溢在幸福之家。
“姐,”白鹭在萧芳耳边亲昵地说,“一会儿黄莺要来,我想请你帮个忙,”两个人就耳语一阵……
萧芳邀请白鹭、黄莺还有凌云到她小厅的会客区品茶。
黄莺率先开口:“姐,请你说服白鹭妹妹回到花都夜总会演出并担任董事长管理花都。还有她尽快地歉收花都夜总会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萧芳奇怪地问:“白鹭就在你的面前,你干吗要拐个弯来找我?你们当面协商不是更好么?”
黄莺委屈地说:“我们已经好几轮‘会谈’了,这个死丫头就是不认账。气死我了。我知道我们是生死之交,你是大姐,白鹭会听你的。”
“我不能接受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虚伪的人的恩赐,”白鹭愤愤地说,“补偿或者叫赔偿也不能接受。”
“鹭鹭,我们之间是有约定的,”黄莺对白鹭动情地说,“当时韦奇是真心待你的,为了你的自尊心,韦奇才暂时用我的名义以我们的共同努力从花都的赢利提成中换取股权,这本来就有你的一份辛劳,并不是谁的恩赐。再说当时你和韦奇已经是事实夫妻了,如果不是绮云的残害,你顺利地产下儿子……”
萧芳连忙打断黄莺的话,深情地说:“往事不堪回首。韦奇的自私和软弱已经成为绮云的助手,他是不可饶恕的。但正因为他的不可饶恕,白鹭应该正儿八经地收回自己的权益。这不是什么接受别人的恩赐或补偿。这是白鹭的正当权益。白鹭,你勇敢地行使你的权力吧!”
“芳姐,”白鹭倚在萧芳身上含羞地说,“我跟你说过,花都的股权是黄莺排除钱杰的干扰努力经营取得的,我……我……不是因为韦奇的施舍……不是因为做不成夫妻……”
“鹭鹭,”萧芳打断白鹭的话接着说,“韦奇给你造成的伤害,是金钱或财产所不能补偿的。此一时彼一时,你是以真情换真情,韦奇只是软弱和自私才铸成大错。现在韦奇已经和绮云离婚,挣脱了绮云的束缚。他真心悔过,把原本应该属于你的归还给你。鹭鹭,你可以不屑韦奇这个人,你不可以放弃你的权利!”
在一旁久久不语的凌云,这时插话:“我说说我的意见。当韦奇把白鹭介绍的给我并请我培训她时,韦奇就已经表明他和白鹭关系发展的方向。后来你们果然成为事实上的夫妻。所以别墅、股权都是夫妻共同财产的属于你的那个部分。白鹭你应该堂而皇之地收回属于的你那部分财产。你如果不接受,你就把自己贬为第三者。韦奇迫于情态,不得不承认黄莺的事实婚姻,他才受到征婚罪的处罚。过去就翻过篇吧!”
黄莺把花都夜总会的股权书和别墅的产权证放在白鹭面前说:“收下吧,鹭鹭,常言道,天意不可违!面对你,我心存歉意。面对韦奇,我坦然自若。”
萧芳建议:“莺莺,你把白鹭的股权和别墅都买下吧。现在你有这个能力。白鹭可以从韦奇的阴影中走出来。这些资金她可以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
白鹭拿起股权书和房产证送到黄莺手中,平静地说:“莺姐,请你成全。”
白鹭秘密地回到柳城,她要见见她的女儿,同时要让高俊有个幸福的家庭。
白鹭把洪雁约到“海韵”咖啡屋里。
一年前,白鹭曾把洪雁约到这儿,不仅求洪雁去追高俊,还拿出30万元给洪雁和高晓做经商的本钱。想不到一年后的今天,白鹭又把洪雁约到这家咖啡屋。白鹭把被困香港以及跟绮康打官司,韦奇跟黄莺结婚的事告诉洪雁,再次请求她能跟高俊成婚。
洪雁怔怔地看着白鹭,犹豫着:“鹭姐,你已经打赢了官司。莺姐又跟韦奇结了婚,你可以跟高俊复婚。他心里只有你啊!”
“不,我跟高俊已经不可能再续前缘了。”白鹭强忍痛苦,缓缓地说,“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去见过去的公婆,去见我的女儿?我这脏身体,再也配不上他的圣洁。妹妹,只有你的纯洁与温柔,才能让他幸福,让媛媛幸福。”
洪雁低下头,泪水在眼窝里打着漩。是啊,白鹭正如自己设想那样,不会回到高俊的身边,但知道白鹭处境后的高俊,会舍得放弃白鹭么?
沉默。
咖啡屋里回荡着台湾歌星潘美辰演唱的歌曲:《我想有个家》。
我想要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我想要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着眼泪
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她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的
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虽然我不曾
有温暖的家
但是我一样
渐渐地长大
只要心中充满爱
就会被关怀
无法埋怨谁
一切只能靠自己
虽然你有家
什么也不缺
为何不见你露出笑脸
永远都说没有爱
整天不回家
相同的年龄
不同的心灵
让我拥有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