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看起来很熟？”沈清也状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姜初眠轻笑了声：“拾光的代言人，新晋影后，最近热度正高呢。”
“哦。”
姜初眠觉得沈清也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怪。
最后也只能作罢，不去过多地思考了。
接下来就是捐款环节了，沈清也从来不特意出风头，每年根据沈氏的资产，捐出相应的款项，不会太多，也绝不算少。
主要是为了在公众面前博个好感，至于公益，沈氏集团每天都会资助不少山区的孩子，并且捐赠了不少东西。
等宴会结束了，二人挽着手慢慢离场，门口有记者，抓着二人一顿拍，毕竟沈氏集团和姜氏集团联姻之后，二人还是第一次一起出席这样的大型晚宴。
难免会被问一些问题，不过她们到底不是明星，没有那么多粉丝围着，加上祝桃这个小助理真的给力，硬是配合保镖在记者之中挤出一条路让二人离开了。
上了车之后祝桃还感慨了一句：“还好我不是明星助理，大明星的助理每天面对各种娱乐记者，粉丝甚至黑粉，那得多辛苦。”
沈清也和姜初眠坐在后面，笑着接过了她的话茬：“今天过来见了不少明星了吧？”
“见到了，米音瑶是真好看啊。”
“她你不应该早就见过了吗？”姜初眠好笑地问道。
“嘿嘿。”
祝桃坐在副驾驶上刷手机，然后就眼看着拾光的微博沦陷了。
拾光为了给自家宣传，下午的时候就用官方微博发了两位老板的合照。
加上米音瑶去找姜初眠的时候，镜头给得多。
那些颜狗居然追到了拾光的官博下面了。
在车上的时候祝桃和二人提了一嘴，两人也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然而回到家后，等姜初眠和沈清也洗了澡之后，沈清也姜初眠般配的话题莫名地就被刷上热搜。
毕竟这年头的人，都是颜值至上。
“天呐，我一直以为沈氏集团的总裁是个中年男人，没想到是这么好看的小姐姐。”
“姜总的人鱼妆也太好看了！这是什么仙女下凡”
“沈总霸气，姜总小娇妻，太般配了，我已经脑补了百万字的豪门爱情故事。”
“什么玩意的娇妻，不会说话就别说，你知道姜初眠的能力吗？就给人扣上娇妻的帽子，人家可比你们娇妻强多了，分明是强强联手。”
“请官方多发照片好嘛，这样的美貌别藏着，分享出来。”
“两位不出道，简直是娱乐圈的损失。”
“楼上这话说的，两位总裁还需要出道吗？”
“听说最开始沈氏是要和姜家大小姐联姻的，后来成了姜家二小姐，这背后是有什么故事？”
“我知道，听说是因为沈总和姜总正好谈了。”
两位当事人还浑然不觉的时候，已经因为美貌出圈了。
不过沈清也和姜初眠就算知道了之后也无所谓，就当给拾光打广告了。
在祝桃激动给姜初眠分享了之后，姜初眠也是这样淡淡的回答她：“嗯，拾光如果能涨一波销量，我会更开心。”
这就是商业精英们吗？如此的现实。
然而过了会，除了祝桃，不少的熟人也都给二人发了消息过来。
甚至米音瑶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发了她和姜初眠的合照。
“好看吧，可惜没能和沈总也一起合个影。”
甚至还有人将之前的秋季秀又翻了出来，秋季秀是姜初眠一手准备的，她和沈清也都在现场。
网友经过考古发现，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二人看起来都那么般配！
萧锦玉大半夜不睡觉，给姜初眠发消息尖叫：“啊啊啊，眠眠你真出息！你们俩真的太好嗑了！”
姜初眠摇了摇头，实在是懒得搭理发疯的萧锦玉。
沈清也倒是靠在床头，翻着网友发出来的照片，别说有些还挺好看的。
不得不说现在的网友手速是真的够快的。
心满意足的存了几张图之后沈清也才躺下睡觉了。
而此时在姜家，姜晓凡却一点都睡不着。
看着姜初眠和沈清也的照片，满心的妒火。
甚至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姜初眠抢了沈清也而心生嫉妒。
还是因为如今的姜初眠已经到了一个她这辈子可能都达不到的高度。
明明是一个小三的女儿，明明从小到大都没她过得好，可如今却成为了时尚圈的新贵。
姜晓凡不甘心，可想到那天姜初眠拿酒瓶子砸人，还有和周家那位比骰子的时候那股子从容淡定，以及隐隐透露出来的锋芒，都让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虽然不甘心，但姜晓凡还是得承认，她和姜初眠没法比，这么多年姜初眠真的只是懒得和她计较。
一晚上没怎么睡着的姜晓凡，想了很久，最终觉得自己也应该进集团历练，否则她永远没有上桌和姜初眠较量的资格。
第二天一早，在餐桌上，姜晓凡就和姜文演说了自己的想法。
姜文演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一如既往的不怎么放在心上的说了句：“终于想起来做点正事了？”
“爸爸，我想明白了，如今眠眠和沈姐姐都这么厉害，我也不能拖后腿。”
可姜文演只是笑了声：“你和初眠没法比，和清也更没法比，她们俩是天生的商人，你那点脑子，还是别动什么心思为好。”
听到姜文演的话，姜晓凡有些不服气，可她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说起来这些年，从小到大她学的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而且很多明知道她没有天赋，但是妈妈总说这些都是做富家太太的必修课，可以不精，但不能不懂。
如今想来姜晓凡却觉得有些迷茫了。
姜晓凡从小到大除了礼仪课，和一些必要的功课，妈妈从来不让她去学别的东西。
但姜初眠的学习成绩永远都是姜晓凡无法企及的高度。
也是从那时候起，姜晓凡无比讨厌姜初眠。
妈妈总说，姜初眠这样粗鄙，以后不会有什么好归宿。
可如今姜晓凡却真的开始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了。
姜文演虽然贬低了姜晓凡，但是对于她想进集团历练的事，却也没有反对。
倒是姜晓凡一直以为疼爱她的妈妈居然反对了。
她说女孩子家家的何必去做那些，反正以后公司也不归她管，总是要嫁人的。
那一刻姜晓凡竟觉得，一直疼爱她的妈妈那样的陌生。
她想问为什么，可终究没有问出口。
姜文演却扫了一眼女人：“她这样一无所知，也攀不上高门，沈清也不要一个花瓶，其他人就要？”
那一刻姜晓凡感觉自己是个物件，而不是他们口口声声说着疼爱的女儿。
头一次姜晓凡对自己的父母感觉到了陌生。
她安安静静地吃完了饭，而后甜甜的对姜文演笑了起来：“爸，那我什么时候能去公司？”
“过两天，这两天我让秘书看看，有没有合适你的岗位。”姜文演吃着早餐淡淡的说道。
姜晓凡乖乖地应下了。
等姜文演去上班了，姜夫人罗婉看向姜晓凡：“宝贝，怎么突然想去公司上班了？”
姜晓凡对罗婉乖巧地笑了下：“妈，你看姜初眠现在，在爸爸心里分量多重啊，我们再没点行动，爸就真的要将集团交给姜初眠打理了。”
“怎么会，姜家的家业只会留给你弟弟的。”
听到这句话，姜晓凡好像隐约触摸到了什么。
她低下头，垂眸喝了口汤：“可是弟弟才几岁，以姜初眠和沈清也的手段，都不用等到弟弟成年，集团就完全都属于她们了。”
“姜初眠都没有进姜氏，应该不会再觊觎姜家的家业了吧？”罗婉犹豫地问道。
所以是因为觉得对姜初眠放心了，所以开始不放心她这个亲生女儿了吗？
姜晓凡不敢去多想，她怕真相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妈，你觉得我这个妹妹是这么好的吗？你看她现在虽然人不在姜氏，但是沈氏集团和姜氏集团的合作那么多，她刚回来，通过沈清也的人脉，在圈子里给自己抬高身价，如今说起姜初眠，人人只知道是拾光的总经理，是沈清也的妻子，谁会去说她是姜家的私生女？”
姜晓凡自从上次看到姜初眠拿酒瓶砸了周家那位之后，就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醒悟了。
明白了姜初眠绝对不是如她从小以为的那样好欺负的，她是伪装成哈士奇的狼。
加上昨晚看到了姜初眠和沈清也携手的视频。
很奇怪，和沈清也走在一起，居然完全没有被压过风头。
即便是爸爸和沈清也走在一起，姜晓凡很多时候都觉得，目光会不自觉地被沈清也吸引过去。
她身上有一种很强大的气势，即便是笑着的时候，也是一样的令人觉得有一种压迫感。
从小姜晓凡就喜欢沈清也，觉得沈清也什么都好。
可如今姜初眠和沈清也走在一起，姜晓凡的目光却不是一直停留在沈清也身上。
很多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看向姜初眠。
明明沈清也才是她喜欢的人。
甚至很荒谬的是，姜晓凡竟然开始觉得姜初眠和沈清也身上的气质差不多。
或者准确地说，这两人是一类人，同路人。
看了昨晚流露出来的一些视频之后，她忽然有了这种感觉。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这么被动，你得先替你弟弟看着点。”罗婉听姜晓凡说完之后，放下筷子认真思考了一会后对姜晓凡说道。
今天周内，姜家的混世魔王倒是早早就去学校了，这会不在餐桌上。
姜晓凡放下汤匙，勾起一抹笑容：“嗯。”
罗婉觉得女儿好像变了些，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你现在不喜欢沈清也了？”罗婉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姜晓凡自嘲地笑了声，而后看向罗婉：“妈，刚刚爸不是说了吗？沈姐姐看不上我。”
“没事，你可是姜家的女儿，就算是没有了沈清也，还愁不能嫁给更好的人？”罗婉愤愤地说了一句。
她倒是不会像一些小说里面想的那样，觉得姜晓凡能拆散姜初眠和沈清也。
毕竟已经结婚的两人，而且目前看起来确实十分恩爱。
不过罗婉从一开始就没有因为姜晓凡不能嫁给沈清也而发愁。
甚至她还觉得姜晓凡正好可以挑一个更好的男人。
虽然说同性婚姻法已经通过好几年了，但是对于罗婉来说，还是没有那么容易接受。
姜晓凡在心里嘲弄地笑了声，但面上还是乖乖地应着。
“嗯，妈，我知道的，我一会还约了朋友，先出去了。”
“你约了谁啊？可不要去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啊。”
“知道了。”
姜晓凡有些不耐烦地应了声，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要好好和那些富二代相处，不要丢了姜家的面子，不要有损淑女的形象。
姜晓凡觉得她妈妈真的很天真，和那些同样的富二代们处久了，哪还有什么淑女。
上楼化了个妆，换了衣服，姜晓凡开着她的车就走了。
她今天约着她的姐妹们去骑马，要是她妈妈知道，大概是不允许的，因为不像是名门淑女。
几天后姜文演还真的给姜晓凡在集团安排了一个职位。
而且还是从基层做起。
姜晓凡想说不服，但姜文演只是扫了她一眼道：“你只要稍微做出点成绩，就能往上提拔，你知道有多少人甚至求不到这个机会？”
听完之后姜晓凡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老实点头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憋屈，凭什么姜初眠一来就可以做拾光的市场总监，然后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是拾光的总经理了。
可自己竟然只能从普通的打工人做起来。
姜文演毕竟是纵横商场这么多年的人，他慢悠悠地喝着茶：“你心里不服气也没有用，让你去坐初眠的位置，你连一场时装秀都办不起来，更别说其他的了。”
“你和你妹妹不是一个级别的，从小你成绩就不如她，我同意让你去集团历练，但也不会让你乱来，跟着你们经理好好学，先天不聪明，就后天努力。”姜文演说的每句话都没有半分委婉。
姜晓凡听得心里酸涩，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可是她仔细回想一下，好像从小到大，爸爸都没怎么管过她，从来都是妈妈让她根据爸爸的喜好去讨他欢心。
唯有每次考完试，姜文演看着她的成绩单会脸色阴沉，然后责备妈妈怎么教的孩子。
如今又开始嫌弃她没用了，姜晓凡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现在就是外人看起来觉得她光鲜亮丽，可只有她自己觉得无趣极了。
就算是和那些富二代一起玩，都只能混迹在那些无所事事只会惹是生非的富二代们中间。
就像那天，要不是苏筠她们主动下楼来，甚至是为了看姜初眠的热闹，她甚至没有和她们一起喝酒的资格。
那一刻姜晓凡对自己目前这样的生活的厌恶达到了顶点。
上班的第一天，姜晓凡一到公司，姜文演的秘书就过来接了她。
虽然说是让她下基层锻炼，但并不是隐瞒身份去的，毕竟姜文演觉得姜晓凡的性格，也不可能一直瞒得住身份。
秘书带着她去了属于她的工位。
甚至部门经理都亲自过来迎接。
以前对于这样的恭维，姜晓凡应该是开心的。
然而如今却只觉得厌烦。
“孙秘书，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姜晓凡对姜文演的秘书说道。
“大小姐，这...”
“你和我爸说，我自己要求的，他不会怪你的。”忽然清醒过来的姜晓凡对她父亲还是有些了解的。
“那好吧，大小姐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给张经理说。”
旁边的张经理点头哈腰的应下：“是的，大小姐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说。”
“嗯。”姜晓凡点了点头。
虽然说现在的姜晓凡稍微清醒了一点，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她对着张经理的态度，还是有些嚣张傲慢。
孙秘书走了之后变成了张经理带着她去工位上。
“大小姐，你就在这坐着就好，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将您的办公用品和电脑送过来的。”
“不用我自己带了电脑。”姜晓凡将自己的电脑摆出来。
那电脑一看就是为了办公买的。
谁家打工人自己买那么贵的电脑。
旁边的其他员工看着姜晓凡也都只敢好奇地看着，不敢说什么。
张经理惶恐地点头哈腰。
“那您坐着，有什么事您直接问就行。”
“嗯。”姜晓凡点了点头。
她在自己的工位坐下之后，一上午都是部门助理和她说一些事，都是些莫名其妙的琐事。
而其他人看起来都格外地忙碌。
可能是因为她今天坐在这里，办公室竟然异常的安静，除了正常工作交流，其他时候，这些人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连摸鱼都是悄无声息的。
姜晓凡又从来都没上过班，所以也看不出他们是真的忙碌还是假的忙碌。
但是观察了一上午，姜晓凡又有点后悔自己非要来公司上班了，毕竟这些人看起来是真的很累。
比如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生，黑眼圈都快堪比熊猫了。
一整天的都在哈欠连天。
姜晓凡听他和同事聊天，好像是因为昨天晚上连夜改方案的缘故。
“现在的甲方真的是，我都要吐了，我第一版给出去的方案，他们说不行，然后一个星期改了三遍，最后又让第一版和最后一版结合一下，是真的会谢的。”
姜晓凡听着，在心里为他哀悼了一声，真惨。
但这一整天除了部门助理过来带她办理了各种入职手续，然后小组长给她发了些资料让她先看着。
就完全没有其他人搭理过她。
去茶水间的时候，姜晓凡隐约听到有人在讨论：“唉，你们说，大小姐怎么来咱们这了？”
“这谁知道，说不定想从基层做起呢？”
“我觉得，指不定是因为姜家二小姐现在太厉害了，有了危机感。”
“你可真敢说。”
“不过你们觉得大小姐能力怎么样？”
“这谁知道啊，做好自己的就行，豪门恩怨，别多瞎猜，大小姐行不行我都只希望，我的工作不要有什么变动就好。”
“但是我看大小姐今天根本没怎么看资料和册子，我觉得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嗐，都这么过来的，多少新人在这第一步就直接走人了，我当初要不是认识了你们两个，我也跑了。”
“这说明有个饭搭子很重要，对吧。”
几人一开始说姜晓凡的事时声音很小，但是因为这会茶水间没有别人，姜晓凡又正好过来，便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大概。
后来说到了饭搭子这件事，又莫名的扯到了工作的事，吐槽的时候声音倒是大了些。
姜晓凡听了几句就再次离开了，也没有继续去接水了。
回到自己的工位，姜晓凡再次看着面前的资料，真的觉得看得头疼，就跟小时候背书似的。
但又莫名想到那几个普通员工的话，姜晓凡咬了咬牙还是继续看了会。
可坚持了不过半个小时，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她想了想还是在自己的姐妹群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