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不太老实地乱动，时不时将自己的头埋到苏理的颈窝之中，有时又被周围的人群吵醒，睁眼抬头望着，一颗流星又划破天际。

“你要许愿吗，高扬。”苏理这样微微转头问他。

高扬呆呆地看着天空，迷迷糊糊答了句好。

其实高扬早就在心里面许好了愿望，即使他还没有从醉酒之中清醒过来，还没有从梦中返回现实，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苏理看着他，又随着高扬的目光看向了天边那一抹亮色，在心里想着，“但愿你不是真的喜欢上我。”

两个人各怀心事，就这样互相依靠着睡着了，高扬的身上披着带出来的毯子，就这样一直到群星落幕，不久天就亮了起来，太阳从那一头升了起来，高扬先在一阵头痛和晕眩之中醒过来的。

此时的他身上盖在毯子，但是身上还是冰凉一片，还一个劲地往苏理身上钻，而苏理身上的衣服并不厚，又几乎吹了一夜的风，但是高扬依偎的地方还算是有些温度。

周围十分安静，有些人早起来或者通宵等待着日出的出现，但大部分人都在帐篷里面，等待日出的人默契地安静下来，大家都在认真等待着。

第一束阳光照射在高扬地身上，他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和苏理依偎着靠在石头边上，他悄无声息地站移开了自己，浑身酸疼，脑子好像被砸了一样，站起来地时候一阵晕眩，险些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好在他最后稳住了身形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但他刚站稳的时候，石头边上的苏理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的红血丝清晰可见，足以见得他几乎没怎么睡着。

本来高扬醒来的那一刻，苏理就已经醒来了，但是他却选择了装睡，直到高扬已经起身了才装作刚醒的样子。

高扬和苏理对视了，本来高扬还有些中断的记忆一下子就被连了上来，昨天的一切好像在他的脑子里面快速播放了一遍。

完了。

高扬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接着他竟然有了想要拔腿就跑的想法，但是此刻他的脚也好像是定在了原地一样，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这一瞬间涌上了脸上。

苏理就这样看着高扬的脸红到了耳根上，脸上带着难言的羞愧。

“你头晕吗？”

“对不起！”

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苏理的语气中带着迟疑，而高扬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昨天喝醉了的高扬大概是做了他从小到大最出格的事，现在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的脑子乱成一团乱麻。

苏理知道了，他会觉得他恶心吗？他一定很生气吧？他应该想要离他远远的吧？

越想高扬就越想无力，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苏理的原谅或者说能不能接受苏理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