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别人知道我的抑郁症,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而我此刻心里有些紧张。
他目光转而看向我,试探性问道:“你有抑郁症?”
我实诚的点点头,并向他保证道:“最近才复发的,但我有信心走出来!”
他收回目光后,感慨道:“小伙,心理压力大?还是说成长环境差?”
我对他摇摇头,示意不想提及那些事,他也没强求,悠闲地喝了一大口茶,开始感慨道:“一一这孩子,我做父亲的,从来没去了解过她,也看不透她,我工作忙,身不由己,她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过的,但好在她性格遗传的她妈,表面上比较乐观……”
他停了停,又继续说道:“她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你身上,说明她把你放心上了,至于她为什么要走,我想肯定是你寒了她的心……”
他说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越发愧疚和心慌,我自责地低下了头。
“她从小就是这样,我一惹她生气,就离家出走,在外面野惯了,养成了坏脾气,你们的事我不过多干涉,但希望你去把她找回来,她也该成婚了。”
我心中一惊,看来他什么都清楚,这也是他身为缉毒警的敏锐,能通过简单的几个物件推测出这么多东西,我向他肯定道:“我愧对于她,我把她找回来。”
他又喝了一口茶,眼神一转凌厉,严肃说道:“你嫌疑的身份还未得到证据洗刷之前,尽量待在重庆,随时等待派出所的通知……还有,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我愣了愣,片刻后才站在唐籽的角度分析了这件事,回应道:“商业上争权夺利的手段。”
“太片面了,那三个毒贩早在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穷途末路之际,他们的上级压榨了他们的最后价值,实现在商业上,同时通过这件事转移警方注意力,也趁此博得大部队的藏身之所。”
“还有更大的团伙?照您的意思,他们在重庆?”我疑惑道。
“据点肯定不在这里,只是这里有接应他们的人。”
他说完,起身,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目光落在我和雨媞的那张合照上,面色复杂,我不懂得他为何如此,更不觉得这也与他有关,他叹息一口,向我说明道:“我来之前已经把你调查清楚了,家庭背景都在派出所做了备份,你姐当年那场车祸,事出蹊跷,警方也在暗中调查过,但秘密藏于她本人,案子一直处于搁浅状态,后来时间拖久了,索性没精力继续管,再结合当时路况的复杂,还有你姐的疲劳临界点驾驶,被迫定义为普通车祸……”
我目瞪口呆,什么都不懂,况且当时处于酒醉状态,哪怕雨媞和我说了些什么,我也不能听清,但是,谁会害她?她嫁人后,也没听过在哪闹过矛盾……
他又话题一转,道:“年轻人别颓,你这屋子该好好打理一下,找点事做,我先走了。”
将贝一一她爸送到楼下,他又盯着我打量了片刻,把项链递给了我,嘱托道:“这项链还是得你自己去还给一一,我从你这里抢过来,被她知道了,肯定又要埋怨我。”
出租车在面前停下,我注视着他离开我的视线,竟开始羡慕起贝一一,她有个这么疼她的爸爸,她却浑然不知……也许她知道,但出于母亲离婚这件事,可能与她爸之间有了隔阂,一直没好好沟通将隔阂打破。
我重新将梵克雅宝项链戴上,正打算上楼去收拾屋子,汪兰却在面前经过,想起之前还以为是自己脸盲,被她骗了身份,有些不好受,向她打趣道:“老同学,走这么快,是要赶去跳广场舞?”
她没好气地瞪了瞪我,一句“有病。”脱口而出,随后她自顾自地往自己咖啡店走了,我闲来无事,跟着她去,我也喜欢吃瓜,尤其是好朋友的瓜,特别甜。
她的咖啡店距离我的楼栋仅仅五分钟的步行路程,一路无话,到店落座后,我点了杯美式,自顾自喝了起来。
她也没摆架子,在我对面坐下,率先开口问道:“你怎么又和伍江联系上了?他还在西藏?”
我开玩笑道:“没有联系上,我就是怀疑你了,随口喊了句伍江,没想到你反应这么激烈……”
我本打算继续说的,但她眼神里透出的幽怨和不友好,几乎将我吞噬,我闭上了嘴,而后,我也盯着门外光秃秃的梧桐树发呆。
“你肯定在骗我,我隐约还是能察觉当时伍江就在你旁边……”她轻声道。
我目光看向她,已经是眉头微蹙,加上本就略显沧桑的脸,拉大了感官年龄,我很不解地问道:“心灵感应?”
“你管什么感应,直觉,以你的脑子,怎么可能会突然喊一句伍江出来诈我?”
“我们要真不认识,你也犯不着对我的事这么上心,是个人都会怀疑的。”我为自己辩解道。
随后,我又八卦性问道:“你们之后肯定见过面吧?你这么爱他,还为什么要和他分手?你知道他当时多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