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南狠狠拍了拍桌子,怒道:“是我不想写吗?是我不想打探消息吗?啊?你是不是不知道你主子最近还干了个大事!”
祝午吸了吸鼻子,立刻端正身子,紧盯苍南道:“啥事?啥大事!”
苍南很想打爆眼前这人的狗头,但苦于他手下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连这种货他竟然都舍不得不要!
于是苍南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给他讲了:“西乾绝说秦王西山别苑藏了个女人……”
“喔!是不是就是今天说的那个李姜儿!”祝午立刻拍手高呼。
苍南的笑僵在脸上:“你听是不听,不听我可不讲了。”
“我错了我错了,您继续您继续。”祝午赶紧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一拜。
苍南深吸一口气,摁住了自己脾气继续道:“不是一个人,你想多了,要真是一个人还好了呢。那就是个不怎么普通的瞎眼妓女,知道她身份的那天你不是在吗?就那个丽娘说的。”
“丽娘是哪个?”祝午满头不解,忽然灵光一下,再次拍手呼道:“喔!就是你抱着不撒手那个!”
“啥?”苍南满脸惊悚地看了眼门外,就差上前捂祝午的嘴了。见一个人都没有,才狠狠松了口气,他转而怒道:“你会说话吗?你主宾不分吗?谁,抱着,谁,不松手?不是,那天的事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算了算了,我也是服了,不提那个,这都扯哪去了。”
苍南也是无语了,祝午这嘴以后可真得随时看紧点,别哪天在西乾月面前语出惊人,他还不知道得睡多久的书房呢。
“说回去,就是有天晚上西乾月拉我去夜探秦王的西山……”
“公主拉着你还是你拉着公主?”祝午敏锐地发现了华点。
不得不说,这个祝午也是顶顶了解自家这个爱凑热闹的主子了。
苍南嘴角一抽:“行,我拉着她,我拉着她行了吧。我拉着她去探了探秦王的西山别苑……”
“等一下!”祝午突然猛地想起了什么,狠狠拍了下身边的桌子。
苍南:“……”好好的,你怎么又犯病了呢。
祝午根本顾不得看苍南的反应了,他急急扯着自家主子的衣袖问道:“西山别苑……西山别苑,西山别苑!别不是你们吧?难道就是你们给秦王把西山别苑整个烧了?”
苍南有时候是真挺受不了这个祝午说话的,忒夸张了吧!
“哪有整个?最多烧了十来间?”
苍南看到祝午无声地竖起了两个大拇指,甚至都没说出什么让他气的吐血的话。
苍南伸手弹了一下他翘起的指头,十分气虚地捏着自己的眉头开口道:“所以,你说说吧。都这个样了,你还敢最近去骚扰他吗?”
祝午咬住了自己的指头,闯了这种大祸,他应该也不敢吭声吧……
但。
“你这样啥动静都没有,有没有可能更让秦王怀疑了呢……”
苍南的脸整个都黑了,他整个人都像是被笼罩在了乌云里。他笑着,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位好心人,请你不要乌鸦嘴了可以吗?我现在就去给他写信,谢谢你了。”
祝午:“……”他也没别的啥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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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营地。
白尘在主帐中溜达着,翻了翻西乾清手边那堆还没批阅过的来信。
“你要是真的很闲,就出去找点事做。”西乾清从白尘的手中抽出了一个信封,拆开后缓缓开口。
白尘撇了撇嘴,把信归拢找齐,开口道:“主子,我不闲。我这不是给你整理东西吗?”
说完,就开始将这些信从头点着署名,又往另一堆上一个一个地拿了过去。将一堆从头到尾排列的信,挪成了从尾到头的另一堆。
“咦?怎么苍狐狸不给主子写信?这么反常的吗?”真不是白尘了解他,实在是苍南的八百个心眼子就不可能停下不转。
在京的时候,天天制造机会偶遇就罢了,偶遇不了还得深夜造访,知道的是明白这人就爱打探机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暗恋自家主子呢。这就是远出京城八百里了,他那点窥探别人小秘密的心也还活泛的不行。
怎么会突然就不给自己主子写信了呢?这样太不像苍南的作风了啊。
西乾清的目光依旧放在了手头的信件上,闻言挑了挑眉:“你猜呢?”
“啊?还真有原因?”白尘也就是这么一问,没想到西乾清竟然会接他的话。
白尘捏着其中的一个信封拍了拍自己的手掌:“我猜……应该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继续。”西乾清的声音又传来了。
白尘继续拍打着自己的手,思索着道:“最近……最近好像也没听说什么从京城那边传来的事啊?哎!等下,别不是那个啥吧……”
西乾清抬头看向他,等着他将“那个啥”说完整。
白尘犹豫着,怀疑地与西乾清对视:“还真是西山别苑?不能吧?这苍南能有这么大胆子吗?不是说是太子干的吗?”
西乾清开口问他:“我什么时候说是太子干的了?落西山的阵法建成多年了,太子想杀那人多久了,成功过?”
白尘脸上的震惊都要溢出来了:“不是,可是……关键是苍南他就能知道落西山那阵法怎么解了?”
西乾清的目光放在了白尘身上,与他对视着,却没说话。
白尘被他这样看得浑身发毛。
真不是他说,每次西乾清准备考自己点什么的时候,就用他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仿佛答不出来下一秒人头就得落地。
白尘逐渐开始紧张:“额……落西山的阵法,是那个……夕雾阵,对,夕雾阵。哦对,在这碰到的那个也是,对,所以二爷知道!对没错!是二爷告诉了西乾月!”
白尘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果断道:“是西乾月带苍南闯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