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是疼晕了过去,等我睁开眼,天几乎已经全黑。难道他们以为我刚刚已经死了吗?我不敢动,眼睛眯成缝来观察周围的情况。
“嗨,他们仨还没死呢?你们不打了吗?”我他妈实在没想到老乌居然能喊出这样的话来。
“老乌,我操你祖宗!”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用气声骂道。
“马文赛,你醒啦,这帮强盗好像都病了,他们下午没打几下就一个个捂着脑袋回去了,你转头看看旁边的守卫。”
我使劲转着头看向门边的两人,一个倚着墙,一个已经睡着了。
可他们情况再糟也不可能比我糟,我低头看了看胸口,地上的血已经流了一滩。
“老乌,你帮忙告诉旁边这位福砚法师,我可能快不行了,一会儿我死了,你让他把我变成僵尸,放开你们,然后,然后就趁这帮人病了跑吧。”这几句话多半就是我的遗言了,没力气了。
“别说胡话了,他的气息比你还弱,多半走在你前头。”果然神仙与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只是我没法再和他探讨这个话题了。
“你说他会变僵尸?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呀。”老乌说完又用突厥语开始骚扰起了福砚。
我忙着等死,实在抽不开身在去打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可不一会儿,我视力极差且半眯的眼睛突然受到了刺激,右边的老乌居然发起了光。
“咳咳。”老半天没动静的福砚也突然咳嗽起来,他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这一情况引起了那个倚墙守卫的注意,他推醒了睡觉的同伴,两人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办,慌乱地就跑出了院子。
“噗!”福砚的绳子居然被挣断了。
然后福砚便解开了老乌,两人边叽里咕噜地说话。这时我又觉着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老乌解开高尚再来解开我,想要放出众人却没有钥匙,老乌高尚四处找东西准备砸门,我躺地上,又有些绝望,毕竟就算把人都放出来,总不能抬着我跑吧。我偏头看见福砚一把将小腿上贯穿的箭矢拔了出来,不顾血滋了一地,盘腿而坐,开始做法。
这回没看见那些零零碎碎的动作。
不久便听见院外躁乱起来,各种碰撞、破碎、倒塌的声响,最大的声音还是各种人的叫喊。
老乌高尚砸开了门,三个门一开立马就是一股恶臭飘了出来。
“老神仙,现在怎么办?”高太公询问。
“***”福砚说了一句。
“他说等等。”老乌翻译。
我只听说过热空气上升,冷空气下沉,或许这个臭空气也是下沉的,我躺在地上马上就要窒息,还好被高才踩到了手才把我搬到了一个无人的墙角,在搬动的过程中我也看清了桌子上的酒坛其实是几颗人头。
我想强振精神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疼痛,失血,饥饿。不知道是不是我梦中的幻觉,外面的喊杀声慢慢变成了惨叫与哀嚎。
当我再睁眼时,已经是白天,三个黑乎乎的脑袋在我眼前晃悠,我也没认出来是谁就问:“现在什么情况?”
“没事了,那帮强盗死的死,抓的抓,跑的跑。”这是老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