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小跑下去,从两人手上接过文书,然后呈给了崇祯。
崇祯拿起看了起来,首先拿起来的是关于保宁府的报告,他只是皱起了眉头,保宁府有所动作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看完后,狠狠的把文书摔在了御案之上,又拿起了另外一份,这一份就不同了,他越看越是愤怒。
“狗贼、大胆”,崇祯怒吼一声,把御案上的奏折全部扫了下去,人也站起来走来走去。
周延儒三人跪在那里,把头深深的埋着,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良久,崇祯阴恻恻的问道,“周首辅,对于保宁府你准备怎么办?”。
周延儒一听,暗暗擦了一把汗,“陛下,这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计划来办吧”。
崇祯不置可否,“李爱卿、张爱卿呢,你们有什么看法”。
“臣惶恐”,李长庚磕了一个头,“陛下,今有保宁府知府,着实胆大妄为,竟公然忤逆朝廷,肆意践踏王法,实乃大逆不道之举”。
“其于地方,鱼肉百姓,贪墨钱粮,致民不聊生,又对朝廷政令,置若罔闻,屡屡抗违,坏我朝纲。此等恶吏,若不严惩,何以服众,何以正吏治,何以安天下民心?”。
“臣恳请陛下降旨,将那保宁府知府即刻革职拿问,严审其罪,依律重处,以儆效尤,彰显我大明律法之森严也,万望陛下圣裁!”。
崇祯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地一拍桌子,“朕问你的是对保宁府的处置,区区一个熊宁元算什么?再说拿人,谁去拿?你吗?”。
三人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求饶。
崇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张凤翼,你是兵部尚书,你说该怎么办?”。
张凤翼听闻,赶忙以额触地,战战兢兢回道:“陛下,那保宁府既已如此张狂,臣以为,当速调周边卫所之精兵,遣一员得力大将,领大军前往征讨”。
崇祯怒目圆睁,呵斥道:“哼,说的倒是轻巧!调兵遣将,军饷何来?那卫所之兵,平日里操练几何,战力又几何?你这兵部尚书,可曾将诸事打理妥当?”。
张凤翼额上冷汗如雨下,忙不迭地磕头道:“陛下息怒,臣有罪,臣知卫所确有诸多弊病,然事出紧急,此刻可先从临近府库调拨些钱粮应急”。
“再责令各地加紧催征赋税,以充军饷。至于将领,臣举荐那素有威名的洪总督,其久经沙场,或能担此大任呐”。
崇祯冷哼一声:“洪承畴?他如今身在何处?远水可解得了近渴?再者,那保宁府既敢如此,想必也早有防备,你这贸然调兵,若陷入苦战,损兵折将,又当如何?”。
张凤翼身子抖如筛糠,声音都带着颤意:“陛下,臣亦深知其中风险,可若不如此,那保宁府越发无法无天,朝廷威严何在呀!”。
“可先令细作潜入,探得城中虚实,再做定夺,刘将军可先领军于城外扎营,围而不攻,待时机成熟,一举破城呐”。
崇祯气得来回踱步,指着张凤翼骂道:“你这全是纸上谈兵!那保宁府周边民情如何”。
“万一城中百姓受其蛊惑,与我大军对抗,岂不是乱上加乱?你这兵部尚书,平日里就只会这般敷衍塞责不成?”。